第444章 差距
处于对火枪的畏惧，鲁巴姆放慢了脚步，手中骷髅骨杖用力挥舞，示意族人向前。
“轰！”
巨响从靖北军阵前传出，粗大的炮口中射出上千颗铅弹席卷向敌人。鲜血在空中飞舞，瞬间就有数十人被打倒。
但这并不是结束，靖北军阵前十门火炮相继开火，火炮几乎覆盖了整个正面，冲阵的土著被一轮炮击打蒙了。
火炮发射的铅弹往往能够击穿两三个土著，哪怕藏在同伴的身后，也难逃被打烂的命运。
至于第一排的土著就更惨了，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仿佛一摊烂肉般堆在地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让气势汹汹的土著停住了脚步。
鲁巴姆也是其中的一员，血淋淋的场面吓得他手脚发软。就算他是土著的王，也没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
这可比用人内脏祭神恐怖多了，那些时候只是杀几个奴隶而已，哪像现在，数百人一瞬间就成了尸体。
这一刻，什么成为干腊丝人，什么享受优厚的待遇都被他抛之脑后，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有骨气，他早就和其他人一样与干腊丝人死磕了。作为最早投靠干腊丝人的土著，他深深明白这些外来人的恐怖。
东方人如此厉害，那就让干腊丝人去打生打死好了，反正不管谁胜利，想要统治这片大陆，就离不开他这样的依附者。
“撤退！撤退啊！”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鲁巴姆第一个调头就跑。其余人见状连忙跟上，土著用比冲锋更快的速度，逃向干腊丝阵列。
观察战场的奥尔希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土著也太窝囊了，靖北军连火枪都没有动用，仅仅一轮火炮他就逃了，这也太胆小了吧！
奥尔希的脸阴沉下来，用手一指溃逃的土著下令道：“开火！敢后退者就地射杀！”
“砰！砰！砰！”枪声响个不停，逃的最快的一群人被打倒在地，鲁巴姆又一次活了下来。
老于世故的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枪打出头鸟。所以冲锋时故意落在后面，撤退时同样没有跑在最前面。
一个个同伴被打死在面前，刺激的他眉头直跳。周围的土著慌了，前进、后退都是死，难道他们要死在战场上吗？
“王！干腊丝人不让咱们后退，咱们杀回去吗？”一名属下大声的问道。
鲁巴姆闻言大怒，一巴掌抽在那人的脸上，呵斥道：“杀回去？送死你自己去，不要连累其他族人！”
那人脸一苦说道：“可是……，可是干腊丝人不让咱们退回去……”
“不让退回去就逃，向两边逃，能走多少算多少！”鲁巴姆坚定的说道。
“王！咱们都曾发誓信奉干腊丝的神，这么做神会不会怪罪！”有一个人问道。
鲁巴姆面色一整，高举骨杖喊道：“一切失败者都是伪神，伪神根本不只得去信奉！
曾经咱们的神就是如此，被干腊丝的神打败，所以咱们信奉干腊丝的神明！
记住！咱们只信奉胜利的真神，那些伪神自身难保，根本不敢怪罪咱们！”
“王！你是最睿智的人！”
“王！只有你才能拯救族人！”
……
在一众手下的吹捧中，鲁巴姆带人向着一侧逃了下去。奥尔希有心追上去干掉鲁巴姆，但有靖北军在，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等到战后再来收拾这群土著。
靖北军已经接近到不足五百码，奥尔希举起手中的战刀，向前一挥道：“士兵们！前进！击溃东方人，夺回伊基克港！”
“前进！前进！”
一声声命令响起，五千多干腊丝人动了，向着靖北军缓缓前进。虽然有军乐的指挥，队伍还是出现了快慢不一的情况。
奥尔希叹口气，队伍训练时间短的弊端暴露出来，若是国内的精锐队伍，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现在只有靠兵力的优势，靠近靖北军近战了。
……
“开火！干腊丝人终于上来了，先尝尝咱们的火炮再说！”邓海观察了一会下令道。
与靖北军陆军不同，海军更擅长炮战。邓海可不会舍弃长处，与干腊丝人死磕。
一里的距离，正是战舰开火的最佳距离，也是平时炮手们练得最多，最有把握的开火距离。
从船上带下来的十门火炮，在这一刻显露出狰狞的獠牙，战争之神让大地都为之颤抖。
“轰！轰！轰！”
十门火炮相继开火，炙热的炮弹无一落空，全部打进干腊丝队伍之中，开出十条鲜血通道。
干腊丝士兵连忙填补上同伴留下的空位继续前进，可还没走出多远，靖北军的火炮再一次发出轰鸣。
短短一百多步的距离，干腊丝人整整承受了五轮炮击，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发出的惨叫，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连脚下也是轻飘飘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时候，就连一直给手下打气的奥尔希都不说话了。就在刚刚，一颗炮弹自他身侧打过，鲜血、碎肉溅到了他的脸上。
那一刻，奥尔希以为自己去见上帝了，深深的后悔没有陪在家中的妻儿身边。
有过一次近距离接触死神的经历，他终于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与亲人相比，财富与权势根本不值得一提。
就连军乐队都停止了演奏，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麻木的迈步前行。
“砰！砰！砰！”
火枪声响起，让干腊丝人精神一震，终于到了开火的距离了吗？
当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与靖北军还有六十步的距离。这个距离他们的火绳枪能够伤到靖北军，但要造成致命伤还要前进二十步距离，达到最佳效果还要再前进十步。
二十步的距离足够靖北军开火好几轮了，双方武器的差距决定了战争的胜负。
密集的子弹让干腊丝人明白，想要拉进双方的差距，需要付出成百上千条生命。
就在干腊丝人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时，靖北军后阵，接连几十条火线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