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唇枪舌剑

  李凡被内侍传唤上殿时,正在安排马光,将聚集在西山的流民组织起来,让他们完成一些简单的生产。
  后世流水线作业,能让复杂的工序简单化,工作效率也会大大的提高。
  只从事一项工作,不需要多么精妙的技艺,简单的培训几天就能上岗。
  这样一来,就能将西山工坊区的匠人们,从枯燥、重复的低级工作中解放出来,大大的提高了工坊区的生产力。
  总之,西山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李凡连品仙楼都没有回几次,几乎吃住在了西山,弄得小姑娘周秀娥老大的不满意。
  听说自己被御史弹劾李凡并不吃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随内侍进京。
  来到金銮殿门口,却被执事的内侍告知,需要等待一会,因为首辅张居正,正在陈述新法不便打扰。
  李凡一听就来了精神,酝酿了数年,老张的大招终于憋出来了。
  一条鞭法的确是税收的进步,但也受到这个时代的局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占有土地少的普通百姓,仍然要承担沉重的赋税,而占有大部分土地的士绅和挥金如土的商人却承担的很少,或者根本不用缴税。
  张居正的声音洪亮,铿锵有力,一口气将新法说完,也没有任何人跳出来反对,这项只在他生前推行的新法正式颁布。
  执事宦官看准机会,进殿通报李凡的到来,小朱同志点头同意,李凡才走进大殿。
  刚刚大礼参拜完毕,刚要起身,就有一名御史跳出来,斥责道:“大胆李凡!还不跪下待参,更待何时?”
  李凡看都没看说话的御史一眼,径直站了起来。不屑的看着对方说道:“金銮殿上陛下最大,陛下都说免礼平身,莫非这位大人,觉得自己说话比皇上管用?”
  跳出来的御史差点被李凡给噎死,脸红脖子粗好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你……,你……”
  “行了!别你、你的了,早上用膳太多,又没有出恭的话,容易憋出内伤,大人你可要当心了!”
  李凡的话太损了,直接说对方是吃饱了撑得。
  “噗!”
  一众官员们哪里听过这个,当场就有好几个笑喷了。其他人则是用力的憋笑,低下头双肩一个劲的抖动。
  “李凡!这里是乾清宫,岂容你污言秽语,有辱圣听!”又一个御史跳了出来。
  这次李凡应对的更加从容了,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位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
  “你刚刚说出恭就是!”
  “人生五件事,吃喝拉撒睡。难道这位大人就不需要出恭了吗?还是说你是只进不出的貔貅?”
  “你……胡说八道!”
  李凡站在大殿中挥洒自如,接连说得好几个跳出来的御史哑口无言。
  在后世,身为键盘侠的李凡,应付捕风捉影的弹劾,太轻松了。只需要找准机会,用同样的手段还回去就好了。
  “嗯哼!”站在前方的张四维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说道:“李凡!休要胡搅蛮缠,沈御史弹劾你的十宗罪,你认罪还是不认罪!”
  张四维的出场,立刻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李凡把头一摇,说道:“当然……,不认罪!”
  大喘气的回答方式,气的张四维差点发飙,一张脸变得格外的阴郁。冷冷的说道:“皇家驿卒宁夏平叛,无故杀俘数万,铸京观,可有此事?”
  李凡淡定的说道:“杀畜生、铸京观有,可要说杀俘就有些言过其实了!”
  “你承认就好,还不跪下听参!”上奏李凡十宗罪的沈御史终于站出来说道。
  李凡根本不为所动,转头看向沈御史,喝问道:“沈御史!有人冲进你的家中,杀了你的儿子,玷污了你的妻女,你当如何?”
  “跑……,咳咳!本官当然手持三尺青锋,与来敌血战到底!”说完,沈御史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才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幸好反应快给兜了回来。
  “嘿嘿!沈大人高见!所谓国家,有国才有家。鞑靼人冲进大明烧杀劫掠,与冲进我等家园何异?
  本官率领皇家驿卒与之血战有何不妥?”李凡干笑两声说道。
  “嗯……,不对!许多鞑靼人是在投降后被斩首的,你是在杀俘,与阵斩不同!”沈御史差点就赞同了李凡的说法,暗道了声:好险!
  “那依沈御史只见,又当如何呢?”李凡不回答,反问道。
  沈御史义正言辞的说道:“自然用圣人之道教化蛮夷,使之心悦诚服,真心归降于我大明!”
  一番话立刻引得大殿上官员们的轰鸣,纷纷点头赞同,还有几人对着沈御史竖起大拇指。
  得到多数人的认同,沈御史挑衅的看向李凡。
  李凡却转身看向小朱同志,躬身道:“沈御史真乃教化万民的典范,臣保举让沈御史,出塞教化鞑靼人!
  沈御史大材,一人可当百万雄兵!”
  啥?
  沈御史傻眼了,咋说着自己就要出塞了呢?
  让他孤身一人前往鞑靼人的地盘,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连忙摇头道:“这个……,臣……!”他还没有开口,就被李凡打断。
  “沈御史莫非是不想为大明出力?还是不愿意为陛下分忧?又或者刚才在陛下面前的是戏言?
  要知道,欺君可是灭族的重罪!沈御史可要考虑清楚再回答!”
  李凡实在是太狠了,直接将大帽子扣在沈御史的头上,让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啊!”沈御史呆在了当场,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四维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就算鞑靼人劫掠百姓,杀俘也是罪、而非功劳!”
  “那按次辅大人的意思,鞑靼人在我大明烧杀劫掠一翻,见逃不掉投降后,大明还要好吃好喝的养着,最后再被几句轻飘飘的道歉,把人要回去吗?
  难怪鞑靼人每年都会来犯边,有如此的大明,不来岂不成了傻子?”
  张四维明显对自己不怀好意,李凡说话也没了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李凡!你不尊将领又当如何?”
  “皇家驿卒,只有陛下可以下令,任何人擅自调动等同谋反!”
  “李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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