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廷杖≠荣誉？
廷杖百姓们多少都听说过，据说是皇帝用来惩罚，胡说八道大臣们的手段。
但廷杖一般都在皇极殿下进行，百姓们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向今天这样当众执行的绝无仅有，每个人都想看看官老爷被打屁股，会是什么模样。
锦衣卫上前扒掉吴中行裤子时，吴中行还试图挣扎。
“陛下！臣不服，臣乃言官，就算受廷杖，也要在皇极殿下进行。陛下！您这是……”
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哪里会在乎吴中行的挣扎。几个人按住他的身子，两个人上前用力一扯，白花花的一片就露了出来。
“二哥！官老爷的跟咱们粗人就是不一样，那里白的跟个娘们似的！”
“不错！比俺家婆娘的都要白上几分，怪不得能当上官老爷！”
“几位大哥！你们看够了，让小弟瞧一眼可好？就一眼，牛家馆子小弟请客，怎么样？”
……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吴中行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强烈的羞辱感，让他恨不得钻进地缝离去。
可冰冷的地面却让他保持着清醒，此刻就算晕过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二十下，着实打！”
冯保的三个字，听得吴中行浑身一阵，随后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廷杖也分很多种，行刑太监要是说“用心打！”那顶多就是重伤，要是说“着实打！”那就是要人的命。
包铁的廷杖打在人身上。几下就会血肉模糊。要是打实了，十几下就能要了人的命。
“啪！”随着廷杖落下，吴中行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只是十几下，吴中行就没了声息。
御史言官们第一次面露恐惧，以往被他们视为最高荣誉的廷杖，今天是如此的刺目。
以往不少人故意激怒皇帝，就是要“骗”廷杖，来博取不畏强权的名声。
但今天却不一样，围观的百姓没有一个人不讨厌吴中行。过了今日，吴中行的名字肯定会臭大街了。
还会快速的传遍整个大明，到时候吴中行就是臭狗屎，人人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前。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以后廷杖都要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吴中行的下场已经可以预料，没有人再去关心他的死活。据说此人当场断气，被人抬回家中又缓了过来，后来就离开京师不知所踪。
祈雪成功，小天师张国祥名动京师，立刻成为了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可小天师以祈雪折损十年阳寿为名，谢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在太虚观内修养了一个多月才出来溜达。
这还是有李时珍这个神医，否则没个半年，休想下床走路。
天降灾星变成了天降祥瑞，所谓弹劾也就不攻自破。朝堂上再次恢复平静，只有李凡仍然忙得脚不沾地。
虽然下了一场大雪，但街道改造仍然进行着收尾工作。为了不让水泥冻住，李凡命人在下水道中点燃万历炉。
这是小朱同志的爱好，听说蜂窝煤炉子还没有名字，直接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李凡还能说啥？万历炉就万历炉吧！好在他制止住小朱同志，给蜂窝煤起万历煤的想法。
那样的话乐子可就大了，家家户户要是都烧“万历……煤”，小朱同志肯定高兴不起来。
万历炉价格便宜，李凡也没打算在这上面赚钱，所以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随之而来的就是蜂窝煤的热销，西山可是皇家庄园所在地。这里的一切都会小朱同志所有，自然的就划归到了大明皇家贸易公司。
以前还有这商人偷偷开采石炭，但在小朱同志意识到里面的商机后，果断的封掉了那些小矿厂，改为专营。
好在李凡事先就招募到了足够的人手，无论的开采石炭，还是制作蜂窝煤都可以满足京师的需求。
虽然下了场大雪，李凡对街道的改造仍然没有停下。街道已经封顶，就差路面的处理。
让人在下水道中，每隔几步就放置一个万历炉，倒也能保证水泥不被冻住。
就这样进入了十一月，李凡的街道改造终于完工。被烧成方形的青砖铺在街道上，是那么的整洁干净。
宽敞的街道，平整的路面，道路两旁栽种的青松翠柏，一切都让京师百姓感到新奇，每天都有许多百姓跑过来观看，没用多久这条街道再次热闹起来。
那些卖掉商铺的店家肠子都要悔青了，想要原价买回去那些店铺，是根本不可能的。
少数坚持下来商家，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人流带来了商机，他们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让不少人眼红不已。
李凡已经给街道两侧店铺开出了五倍的价格，一下子让整条街道成了京师最贵的地段。
品仙楼对面的醉仙居，被李凡改造成了大明皇家贸易公司的总部。公司的新产品都放在其中销售，每天来买万历炉的都要踏破了门槛。
品仙楼再一次开门营业，只不过这次要扩大了一倍不止。会员卡再次对外开放，足足二百个名额不到两天就被抢购一空。
高大上的服务，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宗旨，满足了豪商巨贾们的心态，很快品仙楼再次成为京师最响亮的地方。
这些都是让李凡开心的事情，烦心的事情也有不少。焦炭炼制到是没费什么功夫，三德调过来的工匠们，改造了下碳窑就烧出来了。
可接下来的高炉炼钢却出现了问题，接连好几炉都是废钢。要不是打造万历炉不需要太好的铁料，李凡非得亏死不可。
这个时代高炉炼钢虽然废品率高，但也不至于，十几次全部失败吧！
蹲在西山工坊区好几天，李凡结合脑海中的记忆，总结出几个失败的原因。
首先，就是炉温不够，焦炭虽然被点燃，但炉温不够，铁矿石根本没有融化成铁水，只是介于固态和液态之间，自然得到的就是劣质铁料。
其次，仅仅用砖石磊砌成的土高炉，根本承受不住高温，炼钢自然不可能成功。
炉温不够可以改进鼓风机，将往复运动改为旋转运动，其次在高炉前增加预热炉，加热吹进高炉内空气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