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9.第1309章 已经晚了
血雏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鬼话吗?”
符苏叹了一口气,“你问原因,我如实相告,怎么反成了鬼话呢?”
他长得质彬彬,但是口才却非常好,头脑也转的快,赤渊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血雏?
他重新振作精神,唤起火焰,才要抬步进前,杜若再次闭眼睛开始诵经。三寸人间 .yanqingshu.
血雏那一脚,竟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了。
在旁边观战的月渐寒,却蓦然开口道:“罢了,这一场也是我做个人情,拱手白送给你们吧。”
我闻声很惊讶,压着嗓音问苏决,“为什么?”
不仅血雏此刻满腹疑问,我也是啊。
符苏那些话,我也是一万个不信!
苏决大概觉得说话不方便,害怕被人偷听了去,还刻意抬手布下了防窃听的结界,这才轻声道:“老冥王的话,其实是真的。我们这位前冥后,乃是九十九生善人,善恶薄据说记得满满当当。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她此生是来讨债的,而这些妖怪十有八九都受过她的惠,所以一旦念起《法华经》,对方会头痛欲裂,根本无法动手。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感情才显得格外淡薄,既便是对冥王大人,也从未亲热过。和老冥王结合,也是依照长老们的指示,搭伙过日子罢了,虽然看起来很不错,但实际谈不什么感情的……啊,这话您听听算了,千万别往外说!”
我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之前见他们觉得两人关系很怪。只是……她的经可以一直念下去吗?”
苏决摇头,“当然不能,她终归是凡人体质,即便是向那些妖怪索债,时间长了也承受不住,而且看那条赤龙,应该也无心恋战,视线一直往赤渊大人身瞄,看起来是个念旧情的家伙,还算是有些良心。这样弃战也好,省的两败俱伤。”
月渐寒既然已经开口,血雏也只好悻悻的隐退下去。
符苏收起兵器,扶起额头已经渗出细汗的杜若,重新回到人群之。
这场让人耳目一新的战斗,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在场的妖怪,也全都舒了口气。
月渐寒看着众人,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唉呀,已经输了两局了,再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今日这颜面我怕是挽不回来了,看来得找个厉害的角色,下来让谁来呢?应龙,你来试试?”
天空风穴突然响起一道炸雷,一只大头长尾生有双翼的黄色巨龙倾刻间从里面飞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很是凶狠。
苏决低语道:“应龙于五方主央、五行司圭,为云雨雷霆、沟渎河川之神,亦是天龙之神,九龙当相对厉害的了,这一场我们若是想胜怕是不容易……冥王大人没有在此作证,妖界那边似乎在观望风向,一个都不下场,倘若那边没人应战,便只有我下场了。”
我看向四圣兽那边,几位古神虽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场,但是确实没有出手的样子。
这些家伙……虽然打着拯救三界的旗号,但是这会儿却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样子。
不过,初七竟然派他们来了,又让龙九子前往幽都守城,绝不可能让其坐视不理。
我思虑片刻,同苏决道:“九龙原本属于妖界,之前也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他们这会儿如果贸然下去,可能会激怒九龙……他们显然也看不月渐寒,更不可能会与其同流合污,敌人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必须得稳住场面,哪怕他们不出手,前几场我们也得撑下来!绝不能让那些妖怪小瞧!”
虽然嘴说的笃定,但是心里也有些小猜忌。
我曾经以为,三界是利益共同体,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拧成一股绳。现在回头想想,实在是我太天真了。妖界那边局势错综复杂,初七也不再是我记忆那只单纯的小黑猫,我们虽然这会儿共同对付着月渐寒,但是回过头来还得要提防着他们……有些事当真不亲身经历,永远也想不明白!
见没人出声,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便走了出来,“我来试试吧。”
苏决疑惑道:“这是何人?”
这人相貌普通气质也很一般,五官隐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对他感兴趣的不止是我们,还有月渐寒。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狐疑的打量了少年几年,“你是谁?”
少年道:“我叫石头,是苍桐山的守路人。”
那一瞬间,我脑海的疑惑霎那间烟消云散,这孩子……竟然是石头!
是阿月里婆婆的孙子,说起来我们也颇有缘分呢!
只是他的样子,着实跟那些身怀异样的不同,不仅仅是长相的问题,石头看起来憨厚又老实,怎么看都是来自大山深处的普通孩子,乍眼看去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月渐寒伸出手来摸摸下巴,颇感兴趣的望着他:“好啊,你可以试试,不过……你确定要一个人,而不先找几个同伴么?”
石头摇头,“暂时不用,奶奶说了,这次出来是让我历练,要是来让别人帮忙的话,那没什么意思了。”
月渐寒失笑,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开始了吧。”
石头走前,双脚还没站稳,应龙便呼啸而至,它张大了嘴巴,看样子是打算将他一口吞入腹!
我手里捏了把冷汗,心道这孩子心眼也太实诚了,阿月里婆婆让他出来历练,并不是要他送死!这可是凶狠的应龙,他怎么能应付得了!
我和阿月里婆婆有私交,前几年每每前往苍桐,都从她那里带着不少好东西,这孩子的父母都没了,他是阿月里婆婆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想到这儿,我便同苏决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那孩子弄出来?”
苏决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好像……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