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完全是祸害
第616章 完全是祸害
此刻时间好像过的飞快,晌午是最热的时候,连一向热闹的东街都行人寥寥,摆摊叫卖的百姓们躲在阴影下打着盹,期盼着夜晚的到来。
而这偏僻的巷道中,更是没一个行人。幽长的巷子里,安静的有些可怕。两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像晒焉巴了的茄子,站在闭目不语的凌天赐身边,一脸的焦急之色。
“时间差不多了。”凌天赐突然睁开双眸,里面清辉流转,如最浓墨的夜里两颗星子,璀璨,却带着让人敬畏的寒冷。
“皇上,请准许白衣去将娘娘请回来。”白衣按捺不住,恳求道。
凌天赐又看了眼那阳光下的树荫,摊出手掌,接住炎热的阳光,慵懒的眉眼间渐渐凝住一层冰霜。
“她曾说,一个人背对着阳光,看见的,是自己的阴影。”缓缓收拢修长的手指,凌天赐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寒意,“可他若是面对着阳光,那阴影就会消失吗?她明明是在欺君。”
“白衣……”青玉纵身一掠,险险将白衣已到巷尾的身形阻住,压低声音说道,“皇上还没发话,你急什么?”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可天子呢?天子之怒,浮尸百万呀!”白衣也压低了声音,看着在在阴影中抬起手的凌天赐,担忧的说道,“白飞飞和轩辕元承谁都担不起皇上一怒……”
“那三百禁军不是还没动吗?”青玉一向稳重老成,他扣住白衣的手腕,“何况还有紫元在,他还能真的绑了元承?你稍安勿躁,皇上不动,你就别动。”
白衣咬了咬牙,这几个兄弟中,虽然他最年少冲动,但也不是莽撞之人。
“回去。”见白衣僵硬着神情,青玉低低喝道。
白衣不甘心的看了眼左边的深巷,安静的只听到风声的巷子里,突然一道深紫色的衣裙一闪,白衣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
白飞飞走出酒家,怀中居然还抱着两壶美酒,因怕自己的面容被认出,檐帽的边沿散下纱巾,遮住了耀眼的容颜。
“咦,你们两个怎么进来了?”一抬头,见白衣和青玉的模样,白飞飞远远的就笑了起来,“我给你们带了美酒,不必着急,回宫后寻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喝。”
白飞飞一副利落干脆的江湖男儿装扮,可那声音还带着几分娇媚。
白衣一听她说的话,差点绝倒,不过见她出来,心中也放下了几丝焦虑。
“娘娘,皇上在此等候多时了。”青玉不动声色,声音极低的说道。
“哦?他也来了?”白飞飞紫纱蒙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听着声音却是云淡风清,满是淡然和了然。
青玉虽看不到她的脸,却只觉得两道明亮澄净的目光透过紫纱落在自己身上,他垂下头,侧过身去。
白飞飞走到他身边,将怀中的两壶酒递过去,声音中还带着极甜的笑意:“拿回去分了些给其他兄弟……”
“姑奶奶,你还有心思说酒,快看那边。”白衣一把拽过酒,若不是凌天赐在,他早就掐死白飞飞了。
祸害!完全是个祸害!
白飞飞衣袖一拂,转过墙角,从白衣身边走过,看到了靠在墙上的凌天赐。
巷子外刺眼的光线中,能看见细小的灰尘。
白飞飞走路的姿势很美,三分不经意的妖娆,还有七分天然的飒爽。
凌天赐在一片阴影中,定定的看着她走到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神并不阴鸷,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城,你何必也跟来。”站在凌天赐的面前,白飞飞微微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清凉的笑意。
凌天赐沉沉的看着她,突然一伸手,将她的檐帽扯下,那张洁白如玉的脸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擅自出宫,私会男人。你可知自己的身份?”凌天赐清雅俊美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愠怒。
“皇上只怕是弄错了。”白飞飞唇边挑起一抹笑容,从容不迫的对上凌天赐的眼,“你曾说都城之内任我游玩,所以今日想到这家酒馆的美酒……”
“仅为美酒?”凌天赐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不无讽刺的说道,“还有美人吧?”
“皇上英明,这家酒馆的老板娘人美技高,酿的酒可不比醉仙楼的差。”白飞飞对怀抱美酒的白衣招了招手,“不信你闻一闻就知……”
“这酒中没有脂粉香,却是男人味。”凌天赐不等她说完,疏朗俊秀的眉眼就笼上了寒霜。
她竟还敢欺君!以为自己真的好糊弄?凌天赐见她莹澈的双眸,心中不由一阵气堵。她都已成了皇后,还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
“闻过才知道。”白飞飞挑起眉,将白衣怀中的酒抱过一壶,凑到凌天赐眼前。
“啪”,一声脆响,酒罐落地。
“哎呀,我的酒!”安静的巷子里,酒香扑鼻而来,白飞飞微微一怔,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罐,眸中多了一丝痛惜。
白飞飞掀起下衣摆,那上面满是酒渍,大片的紫色衣袍变的幽深。这个皇帝,脾气太古怪了些,这些酒可是买都买不到的好酒。
“退下。”凌天赐突然沉声喝道。
白衣和青玉相视一眼,到是十分默契的退到了小巷的另一侧。
“皇上吃醋了。”青玉说道。
两人对着幽长的小巷,静默的站着。
“谁让她没事出来私会元承。”白衣有些闷热的看着怀里的酒,“这儿都被禁军包围了吧?怎么觉得处处都是绿影手下的兵士的味道。”
“我的手下有什么味道?”一个声音在另外一条巷子中响起,那人正是绿影,他坐在巷子里一户人家种下的高大槐树上,抱着剑一脸的愁闷。
“难怪……一股药味。”白衣见了他,微微抽动着唇角说道。
“你怎么也来了,皇上不是说紫元带着禁军……”青玉诧异的看着他,难不成皇上还真包围了这里,准备“抓奸”?
“紫元负责西北,我东南,反正这方圆十里内,都被禁军包围了。”绿影坐在粗大的树枝上,极目远眺,“元承这下惨了,刚回来就要被兄弟们捆……”
“对了,元承人呢?”白衣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要往那家酒馆走去。
“别去找了,他最好不要出来,这东西南北,都没他的生路。”绿影一晃身,掠到白衣身边,将他怀中仅剩的一壶酒拿了过去,“今天真热,看样子下午又有暴雨。”
白衣也看了眼小巷中有些狭小的天空,脸色更加阴沉。
“好了,别为他们担心了,”灌了几口酒,绿影拍了拍白衣的肩膀,“你以为皇后娘娘真的还是小孩子?皇上选中的女人,你不必为她担心。江山万年,要的主子,怎么会是寻常人?哎,这酒真香……”
说到了最后,绿影声音中都有了笑意,眯着眼睛匝着酒,那个初见时,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可不是随便就会被毁灭的。
“她当然不用担心,只是元承不知这次是福是祸。”青玉沉沉叹了口气,伸手拿过酒壶,也灌了一口。
“喂,皇上若是知道你们执行公务还喝酒,肯定会责罚!”白衣抢过酒壶抱在胸前,心情不觉轻松了许多。
“我们喝酒不会误事,哪像你,上次醉仙楼那副德行,真是丢兄弟们的脸。”
“你们……”
原先死气沉沉的巷子里,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嗯,这天下太平盛世,小夫妻之间闹点矛盾,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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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宽大衣袍被撕裂大块,凌天赐眼眸泛着暗红的光。
“朕从不介意你的过去,也从未问过你的往事……”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在白飞飞耳边说道,“可是,你既做了皇后,就该给朕收敛点。若还是和其他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朕……会杀了你们。”
纤细白皙的脖子被卡住,白飞飞镇定的看着眼前狂怒的男人,她不喜欢这种被挟持的姿势,即使对面站着的是帝王。
“皇上,我只是来喝酒,怎么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捉奸要成双……”
白飞飞话没说完,唇上就被重重的咬上一口,痛的她眉头一皱。
“轩辕元承他是朕的手足,你非逼着朕斩手断足?”看着她唇上渗出的血珠,刺痛着凌天赐的眼,他的手指缓缓缩紧,恨不能立刻折断白飞飞的脖子。
“皇上只怕是误听了谗言吧?”白飞飞呼吸一窒,伸手扣上凌天赐的手腕,眸中反射着奇异的光芒。
“谗言?”凌天赐冷笑,将她抵在墙壁上,伸手往她腰间探探去。
“你做什么?”白飞飞因为他双手游动,腰间瘙痒不已,克制着表情问道。
“这也是谗言?”伸手扯下她系在宽大衣袍内的一个香囊,凌天赐将那香艳无比的鱼莲荷包举到白飞飞的眼前,眼神冷厉的锁在她的脸上,“送你什么不好,偏偏送个鱼莲香囊,弄得后宫人人暗议,你让朕颜面何存?这事本不想过问,只要你安安分分……可你……”
那捏着香囊的指节都泛着青白,凌天赐再也克制不住怒气,脸色如千年玄冰般阴寒:“即使朕装聋作哑,可太后都已知道此事,你……你真是无可救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