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该死的,居然是他!
老太太也来了兴致,这孙女送了几回东西来,每回都送到她心坎里去了,竟有些迫不及待,这可是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了,当下便吩咐王妈妈将包袱打了开来。
梨花木的盒子,上面有佛像,老太太眼神闪了闪,打开盒子一开,里面是四窜颜色各异的佛珠,散发着香味。
老太太当即面上一喜,王妈妈见了,啧啧叹道:“真是精致!果然是好东西呢,老太太信佛,这香珠的味道清新雅致,也正是老太太您喜欢的。”
辛冉辛柔也都围了上去,看着那精致的珠串,竟也动了心,她们想的不是佛珠,而是想要窜来做了手串带,便问辛若道:“这香味能保持多久?”
辛若把目光射向紫兰,紫兰便上前回道:“只要香珠在,香味就在。”
老太太听了,更是欢喜不已,辛冉辛柔更是动心不已,辛柔忆起上回跃林郡主说的话,皱着眉头看着辛若,“一粒珠子就要十几两银子,这么多那得花多少银子,这回的看着就不便宜,你的银子哪来的?”
辛若翻了个白眼,她又没偷没抢,她管她银子拿来的,还好事先都猜测到这种状况了。
老太太听了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凌厉的三分,辛若孝敬她,辛柔为何揪着不放,就见紫兰道:“三姑娘卖了镯子。”
老太太听了,心下感动,心里暖暖的,又怕辛若卖的是血玉镯,忙问道:“卖的可是血玉镯?”要真卖的血玉镯,那问题可就大了。
辛若知道老太太的担忧,忙摇头道,“不是那个,是白玉镯。”
要真卖了血玉镯,那她也不用回府了,那等于是变相的悔婚啊,元府怎么能敢毁福宁王府的亲,她哪会笨到自掘坟墓,再说了,血玉镯压根就没法估价,万一卖亏的可怎么办。
老太太这才放下心,“血玉镯要收好了,将来是要戴着出嫁的。”
辛若忙点头,老太太说完又吩咐王妈妈道:“我梳妆盒里有个白玉镯,拿来给三姑娘。”
辛若忙摇手拒绝,“这些珠串也没花多少银子,是我孝敬祖母的。”况且她压根就没卖镯子好不好,可要不卖镯子,她哪来的银子?纠结。
老太太见了直摇头,傻孩子,这些赏赐人家欢喜还来不及呢,哪有拼命摇头拒绝的。
接过王妈妈手里的镯子给辛若戴上,笑道,“祖母以前赏你就少,你有这份孝心,这镯子就该赏你,缺银子了就跟祖母说,可不能再卖镯子了。”
辛若被说的脸一红,貌似每回她送点东西来老太太这儿,都要换点银子回去,看来她缺钱的形象在她们心中都根深蒂固了,忙应下。
辛冉辛柔两个都气的快冒烟了,不过就是几粒香珠,老太太竟然把镯子给她了,老太太都赏了她两次了,都没赏她们一点东西,太偏心了!
大夫人愤恨的冷眼瞪着辛若,看的辛若都心慌,完了,又遭妒恨了,回头请安时指不定就要多做会儿木头庄子了,那个她宁愿不要玉镯,可以换少站会儿么?
辛若想着是不是该走了,再待下去还不定又惹着谁,四处树敌,只要碰到她们,麻烦就不停的向她涌来,想辛柔和辛冉以前从老太太这儿得了那么多东西。
她才不过两次,有必要这么嫉妒她吗?不过老太太这回给的白玉镯确实上乘,戴在手上温温的,很舒服。
辛若正打算起来福身,就听见外面珠帘晃动声,白芷进来伏着身子跟王妈妈说了句话。
王妈妈又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串珠,眉毛几不可擦的皱了一下,道:“让她进来。”
白芷领命退出去,两分钟后领着个身着浅绿撒花褙子,同色比甲的丫鬟进来,辛若看着就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丫鬟进门恭谨有礼的请过安后,便道明来意,“王妃上回见元三姑娘绣的荷包精美别致的很,特派奴婢来向三姑娘讨要一个回去。”
老太太这才舒展了眉毛,上回福宁王妃没有过问辛若的才学,这回怕是要补过,好在选的是辛若最拿手的,不然要写首小诗,还真的为难她了。
尽管是最拿手的,可也不能大意了,老太太笑道:“拙劣技艺,能入得王妃的眼是她的福气,说什么请不请的,王妃可有什么要求?”
心莲听了便将怀里的图纸拿出来,老太太接过一看,果然别致,便让王妈妈递给辛若,又对辛若道,“回头去库房挑了颜色,两三个时辰也就绣好了,明儿我再派人给王妃送去。”
辛若接着图纸,心突的一下跳着,这怎么跟上回她掉的那个一模一样,那荷包不会落在了王妃手里吧,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辛若压下心中疑虑和不安,叠好图纸,又坐了一会儿后,便带着紫兰去库房挑了颜色,一路心里都忐忑着,暗暗祈祷千万别这么倒霉。
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大夫人跟张妈妈在说话,眼睛里闪满了恶毒,辛若便拉着紫兰躲了起来,就听大夫人问道,“可放进去了?”
张妈妈点头笑道:“奴婢办事,夫人放心。”两人笑着走远了。
辛若不解,放了什么进去,能让大夫人开心成这样,她这又是要去害谁?不会是三姨娘吧?
辛若心下担忧,便让紫兰去三姨娘那儿问问,自己拿着布料回了院子,南儿北儿没在院子里守着,辛若倒也没在意。
天气渐凉,她们那瘦小的身板怎么受的住,这会儿估计应该是在屋里给自己做冬衣,当然,给她绣嫁妆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上一些。
辛若想着几个细致勃勃为她准备嫁妆的丫鬟,忍不住摇了摇头,安静的迈着步子在院子里走,突然屋子里一声哐当声传来,辛若眉头蹙了一下,她的卧室里怎么会有人?
辛若往前侧了侧身子,就见微敞开的窗户里有个身影趴在那里,似乎在找什么,辛若心下一惊,迈着步子轻轻的往后退。
退到窗户处瞧不见她了,辛若刚想转了身子跑,可人才转身,肩膀一酥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辛若是被一阵痒痒给挠醒的,辛若睁开眼睛瞅见的就是透过细密的树叶撒下的斑驳光华,辛若有一瞬间的怔愣,往地下一瞧,人就吓住了,她在五六米高的树上!
“你可真能睡,都半个时辰了才醒,”突然,辛若耳边传来一个醇洌的声音,辛若脸都吓白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句话就传了来,“怕高?胆小?”
辛若拍着胸脯,直咬牙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才怕高,你才胆小,你到底干嘛的?”
辛若说着,脸颊上有只手划过,声音带了抹疑惑,“不会吓傻了吧,都语无伦次了,你不应该先挣扎喊救命的吗?”
辛若脖子一哏,脸火辣辣的僵,她肯定是才晕醒脑子短路了,现在被人家说出来,她哪里还挣扎的下去。
辛若往下扫了一眼,还是她住的院子,没把她掳走就好,辛若暗叫倒霉,早该跟去三姨娘那儿的,学诗词歌赋总比没命了强吧。
元府是将军府,守卫还是很严的,哪来的小毛贼,怎么别的院子不去偏偏来她这里,她的院子能有什么宝贝让贼人惦记,还大费周章的弄晕她,她双手奉上还不成么。
还守着她睡了半个时辰这贼匪脑子估计是进水了,双手搂着她的腰,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她,会给她喊救命的机会。
他怎么没直接杀了她,辛若试着谈判道,“喊救命有什么用,你肯定不会给我机会的,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辛若话落,男子的笑声就传了来,“屋子已经洗劫干净了,算来还是你最值钱,我就要你了。”
辛若听得微怔,这醇厚如歌,醇洌如酒,带着丝戏谑捉狭和不容抗拒的的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她来这里还没见过几个男的,辛若鼻子轻嗅,闻到一缕淡淡的青草香味。
干净而纯雅,如深谷绽放的幽兰,又似天山之巅绽放的雪莲,辛若眼睛就冒出了火光,牙齿咬得咯吱响,是他!
上回在马车里调戏她不算,还调戏到她地盘上来了,辛若一想到自己连着两次被同一个人戏弄了,还被坑了两个铜板。
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气的一把抓过他一只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等觉得身后有寒气冒出来,辛若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的松了口,有些暗骂自己过于冲动了点,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呢。
万一被惹毛了,失手将她推下去了怎么办,忙憋了一肚子的气,“那个,牙有些痒……”
男子瞥了眼辛若,松了紧搂着辛若的手,辛若一惊,忙拽住了他的衣服,就见男子把手举到她眼前,一圈的牙印,很深。
有几个还带了点血丝,耳边是他醇厚的声音,一副关切的问道,“牙还痒?要不要再咬一口?还是我好人做到底帮你把牙给拔了?你不用谢我。”
还谢你,咬死你还差不多,辛若憋着嘴,有气都没处发,咬一口就松了手,咬两口那还不直接就推她下去了。
她招谁惹谁了,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就吓唬捉弄她两回了,还是在她的地盘被人家捉弄的。
辛若闷着气,眼圈红红的,不期然一滴滚烫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吧嗒一下就掉在了男子的手背上,男子身子一震,有些慌乱了,“你别哭啊,我不是还没把你怎么样吗?”
辛若抽泣着,没接话,心里很委屈,眼睛瞅着下面,眼泪一个劲的掉,是还没把她怎么样。
可那是迟早的事,她没准惹上狗皮膏药了,辛若哭她的,突然眼睛就睁大了,随即又蹙了起来,忙拿手去擦了,那边草蔓上搁的是什么,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