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画中的厉鬼
我打开油纸包,吓得手一抖,油纸包落在了地上,里面居然是一颗心脏。
一颗不知道什么年月,已经萎缩成一团的干掉的心脏。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油纸包捡起来,跑回客厅,比对那三幅油画,那幅院子里追杀的画,女人的手中,还拿着一只奶瓶。那幅男人杀死女人的画,女人的胸膛被剖开了,而那幅男人自杀的画,婴儿的一条大腿骨落在了地上。
这些东西,居然与画里的情形完全吻合。
还差第一幅,那幅外景,外墙上有骷髅图案。
我看了看四周,问陈婉青:“陈姐,你这房子没有重新装修过吧?”
陈婉青吓得面色灰白,紧紧靠在我身边,一个劲地摇头。
“帮我个忙。”我去厨房拿了一把切肉的刀,递给她,“我们一起把墙纸给扒了。”
“啊?”陈婉青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说:“等扒了墙纸你就知道了。”
于是,我们俩开始扒墙纸,当我们把悬挂第一幅画的那面墙纸拔下来后,我俩都惊呆了。
墙壁上,居然有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图案,与画上的一模一样。
忽然,那骷髅的眼眶和嘴里,冒出漆黑的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
我立刻掏出一张镇邪祟符,口中念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念完,我将符咒朝那骷髅图案扔了过去,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那面墙壁竟然倒塌了。
四周的景色发生了变化,我发现我们正站在一座民国宅子的院子里,阴气浓郁,光线很阴暗。
是鬼空间!
而且看起来是个比较高级的鬼空间。
这个鬼魂,至少是个厉鬼。
“姜女士,不,姜大师,我们这是在哪儿啊?”陈婉青害怕地抓着我的胳膊,“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拿出一张镇邪祟符,递给她,让她随身带着。
“别叫我姜大师了,听起来像个神棍骗子。”我跟她开玩笑,缓解恐惧,“你还是叫我姜琳吧。”
她勉强露出个笑容,忽然神色一变:“姜琳,你看。”
我低头,看见地上散落着三件东西,正是那只奶瓶、腿骨和干掉的心脏。
我想了想,将那三件东西都捡了起来,放在随身的挎包里。
陈婉青说:“你还捡起来干什么啊,多恶心啊。”
我摇头道:“这三件东西应该很重要,先拿着,说不定待会儿有用。”
我打算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我去开院子门,门打不开,我又去推屋子的门,门并没有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陈婉青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男人的尸体正躺在客厅正中,从他脖子里流出的血将地板染成了暗红色。
而那个骷髅婴儿,还骑在他脖子上,一动也不动。
男人的表情太恐怖,陈婉青连看都不敢看,我也有点发憷,但又不得不进去,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我俩紧靠着往里走,绕过地上的尸体,又来到卧室,女人的尸体果然躺在那里,全身都是刺伤,胸口开了个大洞,心脏不见了。
我环视四周,发现桌子上有一本笔记本,笔记本上有一个猩红的手掌印,旁边地上还有一支染血的笔。
那个男人在杀了女人之后,还写了些什么。
我过去拿起笔记本,里面居然是男人所记的日记。
民国二十三年八月初六
我带着珍儿离开老家,来到山城市,我们找了很多地方,终于找到了一所房子,租金很便宜,奇怪的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房东,都是通过一个叫老三的中间人,管他呢,只要房子好就行。
民国二十四年五月十二
今天我的儿子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可把我乐死了,儿子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方吉吉,吉利吉祥的意思。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初一
吉吉不行了,又拉又吐,医生说是疟疾,没有特效药,治不好了。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十五
吉吉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珍儿不许我将他埋葬,我觉得珍儿精神有些问题了,她整天都抱着吉吉的尸体,不停地唱催眠曲。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十七
今天我去给珍儿送饭,看到了吉吉的尸体,天啊,我看到了什么,襁褓里的是一副白骨!吉吉才死了不到十天,怎么会变成白骨?
民国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五
我受不了了,每天晚上珍儿的房间里都会有爬行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一定是吉吉,吉吉活了过来,变成了怪物了,我不敢跟珍儿睡在一起,我怕吉吉会突然爬上床来,把我掐死。
民国二十四年七月初一
我请了一位道士来看吉吉,道士说吉吉成了厉鬼,必须在七月十五那天将它送回地狱去,否则它就会变成摄青鬼,到时候别说我们家了,整条街都会遭殃。
民国二十四年七月十三
王道长来了,但是他斗不过吉吉,被吉吉给杀死了,吉吉也被重伤了,我不能让吉吉变成摄青鬼,现在是封住它的最佳时机。王道长告诉了我一个办法,可以把它封住。找一件吉吉最亲密的东西,吉吉最亲密的人的心脏,还有吉吉身上的一根骨头,把这三件东西放在一起,埋在墙壁里,就能封住它。
民国二十四年七月十四
今天是鬼节,我刚刚杀了我的妻子,剖出了她的心脏。我找到了吉吉最亲密的东西——他的那只奶瓶。现在,只要拿到吉吉的骨头……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面有几根杂乱的线条,估计这个姓方的男人已经被吉吉操纵了,他在客厅里和吉吉搏斗,成功拿走了吉吉的一根骨头,却被吉吉杀死了。
他没能来得及将三件东西埋进墙里,也就是说,吉吉并没有被封住,但是吉吉本来就受了重伤,又失去了一根骨头,并没有变成摄青鬼。
时隔多年,它为什么又出来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