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7章 痴问是非
静静地看着陆宇，桃若谷风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你的眼中有怒火，你的心中有愤怒，这说明你很在乎。只是那又如何，你能改变什么？神域从开始到结束，牵扯了无数因果，你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昔年，马灵月位列神武天域十大美女之一，她凭什么看上其貌不扬的你，真的只是为了才华？”
陆宇不说话，这一点他其实考虑过，只是他不愿去多想。
“以马灵月的容貌，若没有你的辅佐，她当然无法成为神武天域十美之一，但从内心来讲，凭当年马灵月的容貌，除了看中你的武魂晋升之术外，她图你啥？既没有同生共死的刻骨铭心，又没有青梅竹马，那种感情是不稳固的。或许在马灵月来讲，那只是一种代价，为了荣耀，为了名扬天下，最终她做到了，可她有没有后悔呢？”
桃若谷风幽幽一笑，继续道：“来你来讲，你总觉得你是无辜的，你为她付出了所有，换来的却是背叛与伤害。可是在马灵月来讲，她为什么要那样？她杀了你之后，又是否快乐呢？她和宋凌云之间，最后不也见不得光，没有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
“当年，马灵月背叛你时，她已经名扬天下，成为了神王，高高在上。等到谋害你之后，她解脱了，可身份却把她束缚了。哪怕她和宋凌云从小青梅竹马，彼此深爱，那又如何呢？她已经是神皇，那个头衔不容许她抛却荣耀，重新下嫁。”
“成皇后，宋凌云过得其实并不好，他还一直痴心妄想，有一天能迎娶马灵月，可直到神域破灭，他的这个愿望都未能实现，反而与马灵月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众神联盟与冥荒族之争以失败告终，马灵月最终进入了第四葬神渊，因为她心中不服，她不愿承认自己当初抛弃你是错误的，她要证明给天下人看，所以她发愤图强……”
陆宇默默地听着，脸色有些难堪。
“当初进入第四葬神渊的神皇一共五位，为什么只有马灵月成帝了，而其他人却仍旧原地踏步呢？你或许从未认真思考这其中的玄妙，而宋凌云也并不明白光凭努力是不够的。天地为局，万物为棋，所有人都在争渡，只是成功者有多少？”
自嘲一笑，桃若谷风眼神透着几许悲凉。
“陆宇，我们的相遇是宿命的劫数，不管你我是否愿意，心里怎么想，那都改变不了啥。葬神天界开通了，太上忘情的反噬出现了，这难道只是巧合吗？这么多年你步步为营，处处谨慎，你追求的或许只是一份宁静，可你得付出代价。”
陆宇依旧不说话，桃若谷风那带着评判性的言语透露出来的是无尽的沧桑。
作为神帝，桃若谷风有着自己的骄傲，可此时此刻却满心凄凉，她有些痛恨这样的相遇，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在此之前，我们素昧平生，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在你的印象中就是一个空白，是好是坏，是正是邪你都不知道。你从不曾想到，某一天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会与你扯上关系，会站在你的敌对立场上，用心不甘情不愿的方式来取悦你，她图你啥？这样的女人不管身份多么高贵，她在你心目中都是卑贱的，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她内心的想法，她自己的立场，她是不是被逼的，她高兴那样做吗？最终，她又得到啥？你的憎恨吗？”
“人都是自私的，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去谴责别人的过失，从未想过自己当时的行为是否妥当。我们总觉得自己才是主角，所有人都应该围绕着自己转动，总是去抱怨这样不公，那样不平，不断的奢求更多，追逐梦想。陆宇，你说我们这样做错了吗？”
幽幽眼神，无尽惆怅，这一刻的桃若谷风看上去是那样无助，那样迷茫。
陆宇轻轻摇头，凝视着她。
“我们总是在追逐美好，哪怕明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拒人千里，视我如蛇蝎呢？”
桃若谷风质问，眼中满是不甘。
陆宇笑了笑，给人感触的印象。
“我们都得付出代价，因为我们的立场。你来自葬神渊，我来自冥荒族，早在相遇之前有些距离就存在了。”
桃若谷风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内心还有挣扎。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司徒玉华或是丁云一，你是喜欢记忆中的她俩，还是会爱上我呢？”
陆宇皱眉道：“那一天，你觉得会有吗？”
“谁知道呢？万一逝者归来，故人重生，就像你一样，你会怎么面对呢？”
桃若谷风嘴角微扬，惆怅的情绪顿时被顽皮取代了。
陆宇不说话，真有那一天吗？
如果有，他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忧呢？
战台突然平静下来，桃若谷风莲步轻移，衣袖飞舞，竟然在陆宇面前翩翩起舞。
粉红色的裙装衬托出她的风华，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多了几分梦幻，配上那幽怨的双眼，好似痴女问天，轻盈中透着哀伤。
陆宇眼中多了几分凝重，桃若谷风的舞姿很特别，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总是能勾起他的感触，让他难以移开目光。
“能为帝者，都非常人啊。”
陆宇在内心感慨，这看似娇柔的桃若谷风其实很有才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展露绝世风采，有着自己的妖娆。
她采用了独特的方式，有别于殷小溪与夜萝，给陆宇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陆宇知道，这就是桃若谷风的目的，不管陆宇是否承认，她都已经做到了。
三位女帝各展所长，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与陆宇拉上关系，这难道就是葬神山与葬神渊的计策？
软硬兼施，双管齐下，非要把陆宇套牢？
沉思中，一抹幽香自鼻尖掠过，伴随着一抹酥麻，那是桃若谷风的秀发。
“万古以来，以情入道的强者不少，可谁能走到尽头呢？若你能够，你会得到多少，失去多少，遭遇些什么呢？天道至高，陆宇，你真能逆了它？我们之间的相遇，算不算是你以情入道的一种挑战，或是劫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