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我经常在大院里看到那个姑娘,这半年,她风光极了,可我要是她,我绝对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
  江明妙上眼药的功夫十分高明,换做一个小心眼的,恐怕早就对自己的女朋友心存芥蒂了,他蒙冤负气离开,在外面打拼了小半年,而她身为女朋友,却依旧风风光光,没心没肺地生活。
  可惜啊,江明妙误会了霍准和宝宝的关系。
  一来两人没有正式确定情侣关系,二来即便是情侣,霍准也不愿意自己失意的时候,让他的女人和他一块受苦。
  所以江明妙的挑拨注定是没用的。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霍准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包厢。
  他的举动弄的江明妙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有没有起到作用,她想着,两人分开了小半年,或许现在是自己介入的最好时机。
  就在江明妙胡思乱想的时候,欧树青打开门进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好像很不乐意和江明妙同处一室。
  “等等!”
  眼看着欧树青要走,江明妙赶紧将他拦下。
  比起在南方发展,前途未知的霍准,此时站在她眼前的欧树青才是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我并不想要伤害林蕊,可是感情哪有道理可言,我只是喜欢你,这难道有错吗?”
  江明妙小声啜泣,示之以弱。
  “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你,我让你产生困扰了对不对……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一个已经有对象的男人……怪只怪我是这段感情的后来者……”
  比起之前的隐隐藏藏,现在的江明妙变得更加直接了。
  “这些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欧树青挑了挑眉,然后走到包厢的另一边,打开了那一扇原本紧闭的隔门。
  只见一墙之隔的另一个包厢里,此时坐满了神色各异的旁听者,其中还有当初带着江明妙去参加老友聚会,被她灌醉的那个工具人。
  江明妙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这些话,只对一个人说,别人顶多骂她傻,喜欢上一个有对象的男人,可就在不久前,她还对霍准说了那些暧昧不清的话啊。
  而且在场的这些人里,还有不少是她的“退而求其次”,这下子,她往日经营着的善解人意的脸皮算是被狠狠扒下来了。
  江明妙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完了!
  欧树青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想要更好的生活是对的,有野心也是对的,可当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抛弃礼义廉耻,伤害其他无辜的女孩的时候,她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
  不用欧树青和霍准暗示,那些被江小莲当备胎养着的男人们都坐不住了。
  男人的脑补能力并不比女人差,在看到江小莲对欧树青和霍准的两幅面孔时,他们理所当然的代入了自己,即便江小莲只是在他们面前卖乖,想要得到他们的好感,也被脑补成了江明妙曾经勾引过他们,可又觉得他们档次不够,于是只是拿了个鱼饵在前面钓着,等遇到更好的选择后就毫不留情抛弃了他们。
  这不就是养狗吗,高兴了就哄一哄,不高兴,一脚踹边上。
  在这个大院里住着的青年,大部分都是这个时代的骄子,哪受得了这个呢。
  于是不等第二天,江明妙的所作所为就传遍了整个大院,她四处逢迎的姿态更是被人视作是江诚实的一种晋升手段,她江明妙是交际花,江诚实就是一个老鸨龟公。
  一个政客,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风评。
  江明婷倒是因祸得福,外人并不清楚她为什么叛离江家,江诚实夫妇对外宣称这个女儿品性不好,嫉妒失去双亲的堂姐,不少人当时都信了。
  现在江家的流言传出来,大伙儿顿时恍然大悟,这哪里是品性不好啊,分明就是不愿意和这样的家人同流合污,是品性高洁的象征啊。
  江诚实很快就受到了政治审核,他晋升的道路确实不怎么光彩,被降级处分。
  他们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江诚实最后选择调职,被分配到一个贫困村镇做镇副书记,这个职位和他原本的团委书记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江明妙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妇女调解会的退休老人以她为批斗对象找到了新乐子,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个时候,她再也不是叔叔婶婶的掌中宝,只是一个没有了靠山,也没了名声的年轻女人。
  最后江明妙跑了,她也去了南边。
  那里有很多暴发户,据说江明妙在那里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给他当小四,还受宠了一段日子,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不乏有野心的女人,之前江明妙之所以能够如鱼得水,是因为她生活在部队大院里,这里的女孩子豁达大方,倒是凸显出了她与众不同的特性。
  可到了外面,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不乏一些真的温柔,真的善良,真的妩媚的女孩,也不乏像她那样,矫揉造作,却极易引发男人好感的女人……
  江明妙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很快就被小五小六取代……
  ******
  宝宝也是在江家人离开后才知道霍准和男主做的那些事。
  “那小子真损。”
  霍准嗤笑一声,“我做事都光明正大的来,要不是他求我帮忙,我才懒得搭理那个女人呢。”
  说话的时候,霍准双手插在喇叭裤的袋子上,微耸着肩,这个动作是他从香江男星身上学到的,据说很帅,讨小姑娘喜欢。
  这句话是他说给宝宝听的,他也怕小姑娘心地太善良,觉得他们的做法太过火了。
  霍准本人的想法和欧树青一样,觉得是江家人自作自受。
  宝宝若有所思,男主的做法和里描写的倒是差不多,他从来不给女主角误会他的机会。
  “听气象观测台的人说,后天可能会下雪。”
  霍准不着痕迹地往宝宝身边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一起看雪吗?”
  谁说今年冬天不下雪的?老天爷都知道要给他创造机会呢。
  “下雪?”
  宝宝看了眼霍准,又被他的打扮土到了眼睛。
  “你换一件厚实的衣服,要不冻感冒了怎么办。”
  霍准嗤笑了一声,他一个大男人,会那么简单被冻到?再说了,要是准对象让他加衣服他就加衣服,那他多没面子。
  “好。”
  霍准揉了揉鼻子,他才不是因为听准对象的话才答应下来的呢。
  此时的他完全忘了半年前自己对甄宝力的嗤之以鼻,果然人类的本质都是真香。
  ******
  n年后
  欧树青和霍准因为当年那件事成为了朋友,每次霍准从南边回来,两人都会见面。
  欧树青和林蕊婚后生了一对龙凤胎,这本来是令人艳羡的事情,可惜在孩子长大后,烦恼也随之而来了。
  林蕊的儿媳妇是个骄纵的小公主,本来林蕊看不上这样娇滴滴的儿媳妇,可惜儿子喜欢,闹着将人娶了回来,现在婆媳俩三天两头爆发矛盾。
  林蕊的儿子站在自己的妻子那一边,气的林蕊直呼这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时常叫来女儿训诫儿子和儿媳妇。闺女疼妈,姑嫂之间也爆发了多次冲突,到现在相看两相厌,原本亲密无间的龙凤胎嫌隙渐生。
  因为家里的硝烟不断,欧树青的工作都受到了一定影响。
  当宝宝听丈夫说起这些事时还有些意外,当初只写到龙凤胎出生,番外里也只描写了他们小时候有多可爱,不曾想,完结之后,原来也有那么多矛盾。
  林蕊曾经怨恨丈夫对自己不够上心,怨恨婆婆小姑子对自己的小家掺合过多,可在她变成婆婆后,却也成了曾经的她最讨厌的样子。
  或许她讨厌的并不是婆婆和小姑子,她讨厌的只是别人的重心没有放在自己身上罢了。
  对于这些,宝宝一笑而过。
  这也算是一个有趣的轮回吧,林蕊如果一直想不开,她的老年生活恐怕只能在不停断的鸡飞狗跳中了。
  至于宝宝,现在的她已经继任了婆婆于楠的位置,成为西淮军区女子特种部队的团长,是一个立过两次一等功,五次二等功和十一次三等功的优秀军人。
  有一次在追捕外国间谍的时候因为上面的情报错误,他们误判了敌人人数和武器,那一次,部队损失了四位优秀的战士,其中七位受了重伤,被迫退役。
  是宝宝在最后己方战斗力几乎告罄时,临危不惧,借着巨力和精准的射击能力杀死了敌方几个重要人物,夺回了差点外泄的军事机密。
  那一次,宝宝的胸口中了一弹,几乎危及生命,是霍准和家人日夜守在她床边,讲述彼此深刻的回忆将她唤醒。
  也是那一次,宝宝获得了一等功,也确定了和霍准交往的关系。
  在华国,有太多太多像她这样负重前行的英雄,他们甚至没有想过宣扬自己的事迹,并不为人所知。
  还是在他们的外孙女都念大学的时候,社交媒体开始流行,小姑娘有些许想要炫耀的心思,将姥姥挂满小半面墙的勋章拍了下来,上传至网上,大伙儿才认识到这个从未在教科书上出现过的女将军。
  追忆英雄的热潮因为这几张照片被掀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社交媒体上上传自己的长辈们留下的勋章。
  他们中有当年抗倭的英雄,也有近几年抗洪救灾、扫黑缉毒的英雄……
  彼时,宝宝已经垂垂老矣,看着人民对英雄的肯定和追思,欣慰地笑了笑。
  这一世,她亲爱的家人们都有了一个很好的结局。
  奶奶和牛爷爷前后脚离世,按照两位老人共同的想法,他们分别和自己的第一任丈夫/妻子葬在了一起,对他们来说,老年时期的相互陪伴已经足够美好。
  好娘虽然一直都是单身一人,可她守着自己最爱的儿子女儿,老年又帮着照顾孙子和外孙女,生活无比充实。
  憨哥和明婷嫂子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没有红过脸,甜甜蜜蜜过了一辈子。
  至于宝宝,她自然也是幸福的。
  第99章 农家童养媳1
  “他们肯定是成心的, 要不然宝那么乖, 怎么可能跑到深潭边玩耍!要不是大牛嫂她们刚好去潭边洗衣服发现了宝,她早就淹死了, 这让我怎么和她娘交待呢!”
  迷迷糊糊间,宝宝听到耳边传来争执的声音。
  “孩子不是还没醒吗, 也不能保证一定是连翘他们把宝带过去的。”
  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女声, 现在说话的是一个略显中气不足的男声。
  “村里都有人看见了!傅大岩!我告诉你, 这些年我已经够委屈了,以前你让我忍,说傅时春和傅月夏都是孩子, 我当后娘的,为了好名声, 我忍了,可现在他们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你叫我再忍他们的崽子也就算了, 你凭什么让我儿子再忍着, 让宝忍着!”
  说话的女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要不是顾及身边还有一个尚且昏迷的孩子, 刻意地压制了声音,恐怕现在就该吼起来了。
  “当年宝她娘是为什么而死的你没忘吧?我现在严重怀疑, 当年我儿子落水也不是意外, 这种事情,他们能做一次,为什么不能做第二次。”
  女人恨恨的说道,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听着那一连串的名字,宝宝有些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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