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心死莫大于哀
“小娃娃，觉得我店里的法器不好？”
“这才多久，就四品境界了，还让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活了……”
“放心吧！这几个小家伙我也喜欢的紧，将他们交给我吧……”
“赵铮你来评评理，叶天道是不是应该送给我当徒弟……”
刘涣志的话音落下，赵铮完全听不到外界任何得到声音。
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帮助李退之布置风水，前方龙城风水街，第一次与乔恩泰见面的场景，闪过自己突破四品的时候，乔恩泰嗔目结舌的样子。闪过自己收刘空竹、刘悟雨、柯炎的时候，乔恩泰就住在玄天馆，帮助经常外出的自己照顾他们。闪过就在前几日，乔恩泰老爷子，与林老爷子还有卫永福会长等人，争夺叶天道和高缨蔓的音容笑貌。
然而……身子硬朗的老爷子，还没有看到自己宝贝孙女出嫁的老爷子，还等待赵铮夺取十年一探大比冠军，重振龙城玄学协会的老爷子，竟然……没了！
赵铮怎么可能相信，怎么会相信，老爷子怎么可能没，怎么会没？
“你说什么？”
他这边愣神，云烨一把抓住了刘涣志的手臂，捏的他脸色涨红，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怒了这些人。
乔恩泰老爷子是谁，老一辈的玄学师。本身是一名五品大圆满的风水师，且在全国范围内，不知道有多少老朋友。哪怕因为玄学协会的竞争，他们彼此是对手，可没有人不佩服老爷子的人品。
他这一生，几乎一切都先给了龙城玄学协会的发展，德高望重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在龙城玄学师之中的地位。
正因为如此，要不是吴法天发现了乔飞飞，也许他都没时间细心教导她，也就没有了未来华国玄学界年青一代第一人的名号。
不仅如此，他是见证赵铮踏入玄学界，突破二品境界开始，一路走到今天的人。不管是之前，他对赵铮的帮助指点，还是赵铮不再的时候，他镇守玄天馆。可以说，乔恩泰便是赵铮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那个宝贝。
另外，别看赵铮是刘空竹等人的恩师，但乔恩泰教导他们的时间，绝对超过了赵铮，几个孩子与乔恩泰的感情极深。
刘涣志明显的感觉到，当他说出这个事情之后，就连粉雕玉琢，最为可爱的刘悟雨，眼神中都迸发出浓重的杀意。而泪水，却在不知不觉间，从她的双眸中留下。
“我……”
面对云烨的气场，刘涣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与乔老爷子没什么接触的刘仁，看出了刘涣志的情况，连忙劝说云烨先松口，然后示意这个远房的族弟，赶紧解释。
“是这样，前些天九星洞忽然崩塌，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众人都慌了。一位叫穆雪的女士，坚持在这里等待，而老爷子则认为，玄天馆必须有人坐镇，就怕他们认为赵师傅等人全部死亡，去那里捣乱。”
“一开始，众人都在旁观，有人觉得这些天骄有可能出来。有人针对我们刘家，让我们赔偿，玄天馆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可是三天之前，忽然有两名天骄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是一个日本人，叫服部半藏，另外一人自称黑暗议会的圣子，叫冥。”
“两个人是两路人，但他们不约而同的直接做飞机前往龙城。家主收到消息，据两人说，他们在里面被赵师傅迫害，去龙城玄天馆是为了给予他们赔偿。”
“轰！”
说道这里，赵铮一拳将旁边的一棵小树打断，用冰冷的声音继续问道：“之后呢？”
“之后，两人所要一个叫九龙玄天印的东西，坐镇玄天馆的乔老爷子当然不肯，结果双方便大打出手。同样是五品大圆满的境界，乔老爷子稳压服部半藏，却被冥偷袭，据说封魔师傅和巫年师傅也重伤昏迷。叶永念老爷子和林海老爷子带着两个孩子外出，没有在玄天馆，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乔老爷子他……”
“啊！”
“轰！”
赵铮猛然一拳轰在了旁边的大树上，惹得树叶纷纷坠落。
不只是老爷子的死令他伤心，是他忽然想到了前来九星洞，古长歌特意帮助他算的那一卜卦。
那个时候，古长歌特意告诉自己要注意的三点，一为宿敌，二要注意冰。三为想要龙抬头，就应啸九霄。
现在看来，他要注意的宿敌，便是刘千象。要不是乔飞飞临阵突破，刘千象很可能将他们一锅端。
二要注意冰，指的便是乔飞飞为了自己，找到了极寒冰魄。如果他们再去晚一点，很可能乔飞飞就要被教廷的三大圣子包括黄雀在后的冥重伤杀死。
至于第三点，赵铮一直没有想明白，直到如今，他才明白。所谓的龙抬头，最核心的部分，便是九龙玄天印。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成功的保住九龙玄天印，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啸九霄，笑傲九霄，万物臣服。
赵铮心中大恨，如果当时能够将这个预言想明白，他怎么可能放任冥轻松离开，拼了重伤也要将他留下。这样一来，以老爷子的境界，怎么可能出事？
赵铮愤怒，他生气，他气自己，如果自己在小心一点，在聪明一点，将古长歌的提醒想清楚，想明白，服部半藏和冥，怎么可能给杀死老爷子。
如果他们将一层入口的九龙玄天印放大版的石雕完全毁灭，他们出来的时候，怎么可能发现这种线索，从而找上玄天馆？
“我好恨！我好恨啊！”赵铮仰天长啸。
“啪！”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脸上满是悔恨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乔恩泰，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更是赵铮亦师亦友的忘年交。
他还等着，赵铮在十年一探大比上出尽风头，等着他振兴华国的玄学界，等着刘空竹等人茁壮成长，等着……自己的宝贝孙女，找到理想的伴侣。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乔爷爷……”刘悟雨在旁边不断的啜泣，刘空竹与柯炎两人使劲攥着拳头，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可他们宛若失去神经感应般，毫无知觉。
“我……我方才害怕，你们迁怒于我。毕竟那两个人是从九星洞出来，如果没有家主这次广邀所有人，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也是家主遣散所有人的原因。”刘涣志弱弱道。
“砰！”
云烨终于松开了手，而此时的刘涣志，早已因为惧怕从而双脚无力，瘫软在地上。
“赵铮！”
这时，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的乔飞飞，终于开口。
可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因为她的声音，就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变得沙哑无比。
“带我回去……噗！”
乔飞飞说着，然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昏倒在了他的怀中。
“飞飞！飞飞！”
众人大叫，可陷入深度昏迷当中的她，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见状，众人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将乔飞飞送到了浙江省第一人民医院。
巧合的是，他们的旁边，便是苟慧心曾经住过的重症监护室。
“大夫，她怎么样？”赵铮连忙问道。
一声摇摇头，轻声道：“病人应该受到了刺激，急怒攻心，只要事情过去，慢慢调养即可。不过这段时间，不要让病人再受到刺激。”
“谢谢大夫。”众人道谢，这才进入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目空洞无神，盯着天花板的乔飞飞。
“铮哥！”
“柯炎！”
这时，穆雪与皇甫琉璃也赶到了此处。
两人来到此处，看到赵铮与柯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自然欣喜。不过，当她们看到病床上的乔飞飞时，眼神却暗淡了下去。
穆雪与老爷子只接触过一次，并不算熟悉，但皇甫琉璃不同，她可是赵铮半个徒弟来着，没少受老爷子的教导。此时，她一想到老爷子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拉着柯炎的手，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师姑！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啊！”云烨劝慰道。
“师姑，你要振作。”张洪荒原本就不会说什么，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然而，无论身边的人怎样劝慰，乔飞飞依然一言不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老头子，你一直对我要求严格，我知道，我一直都没有达到你期待的目标。华国玄学界年青一代第一人算什么，这只是一个名头，你要的是真正的成长与强者。你知道吗？在赵铮的帮助下，我已经突破到了六品境界，超越你了哦！”
“老头子，你知道吗？我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离去，你还没有看到我嫁人，你怎么能这样离去……”
乔飞飞整个人都陷入无尽的思念之中，这些年，虽然每年都有回家看过自己的父母还有老爷子，只可惜她大部分时间，全都跟随吴法天学习。
哪怕她达到今天这个境界，能够看透自己的生死。可事情换在了乔恩泰身上，她却无能为力。
众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随着乔飞飞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深入，她体内的气场也极具波动，生命力竟然有一种回光返照式的爆发。如果这样下去，在爆发之后，她的生命力，会瞬间流逝，从而导致她的死亡。
“师姑！”
“飞飞姐姐！”
云烨与刘悟雨等人大喊着，可是完全无济于事。
而这个时候，赵铮缓缓走到乔飞飞身旁，猛的一抬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