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苦苦寻他
某湖畔。
月光皎洁，湖面中偶有顽皮鱼儿崭露头角，让那湖面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湖畔柳林随风轻摆，一人面朝湖面，背对柳林而立。
她抬头望月，却只见背影，应该是一名女子。
柳林中传来阵阵脚步声响，来者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没敢出声。
她背对着那人，许久之后才终于开口，道：“查到什么程度了。”
来者恭敬道：“进度很慢，这十年来遵照您的吩咐，我们多处走访，探索多达一百一十九个位面，其中有一百一十二个位面拥有武道。”
“这一百一十二个位面中，以武道为尊者，共有九十七个位面宇宙。”
“包括六皇世界在内，名为白牧尘者，共计三百五十九万七千七百四十四人。”
“其中男性三百五十九万七千七百二十人，女性二十四人。”
“并计划在未来十年内，努力探索到一百五十个位面。”
女人叹了一声，她仍是没有转身，道：“这三百五十九万人个名为白牧尘的人，都还活着么。”
来者摇头，道：“有些已经死去几千年，有些已经死去几万年，尚有一百三十万余人还活在世上。”
女人道：“依你看来，一个人死后需要多少年，才可化作器灵。”
来者认真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曾走访多名玄道高手，但得到的答案很不乐观。”
“人死之后，灵魂转化为器灵这种事，本就罕见，也许要几十几百年，也许几千几万年，并无定数。”
女人的背影轻轻一抖，颤声道：“还能更详尽一些么。”
来者取出一本小册子，将其翻开，一边看着一边道：“两年前我们曾走访一名玄道大宗师，他给了一些很有参考价值的解释。”
“当一个人死去之后，到化作器灵中间的这段时间里，他是没有记忆的，所以在他自己看来，也许他是刚刚死去，到变成器灵，可能就是一瞬间的光景。”
“如果一个人死后过了一万年才变成器灵，那么这一万年对他来讲，也是弹指一挥间。”
“所以这个器灵无法告诉你，他的具体死亡时间，他所说的，只是他自己的主观意识。”
女人叹了口气，道：“现在回想起来，老白对武道的悟性颇深，但他对功法武技的见解却并不高。”
“这其中包含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生前还很年轻就死了，他有着很好的武道悟性，但尚未来及修炼高等功法武技。”
“另一种便是，他武道悟性极高，但却出生于低等世界，他的世界里不存在高明的功法武技。”
来者点头道：“您分析的这两种情况都很合理，但包含面实在太广。”
女人道：“六皇世界，白家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来者恭敬道：“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渗透，但白家方位森严，家规明确，想查清楚并不容易。”
“我们千方百计偷看到了白家的族谱，但五千年来，从未有过白牧尘这三个字登记在册。”
“更何况，白家武道传承于白无涯，而那白无涯乃是近代武道体系的启蒙者，即便是白家六岁刚习武道的孩子，其修炼的基础功法也高深奥妙，与您所描述的器灵严重不符。”
女人道：“有无可能是白家远亲，所以没有登记在册。”
来者摇头：“白家族谱详尽记载了每一名白家族人，远亲也在其列，并无名为白牧尘者。”
“不过……”
“不过什么？”女人问。
来者答道：“倒是有一名白家人查无在案，前不久白河曾以世界传音，诉诸世人白家出了一名白姓叛徒，现以项南自居，此人曾大闹白家祭祖典礼，他……”
女人挥手打断，道：“不必再浪费时间深究此人，老白已经死了，我让你查的是名为白牧尘，但已经死去了十年以上的人。”
“是。”来者点头。
女人叹了口气，道：“看来老白，的确不是白无涯这一族的血脉了。”
“那么，缩小一点范围呢，你们所查到的几百万个名为白牧尘的人，若将死亡时间局限在十年以上，一百年以内呢。”
来者道：“倒是有一人，此人名为白牧尘，出生于二等位面五洲界，天玄宗，曾被称作星空下第一天才，却于十二年前离奇失踪。”
女人的声音颤抖起来：“他有没有可能是老白！”
来者摇头，道：“起初，他是我们最大的怀疑目标，但经过深入研究调查之后，发现他是您器灵的可能性为零。”
“为什么？”女人反问：“五洲界证明他所学功法武技并不高明，而星空下第一天才的称号，正是契合老白武道领悟极高的条件。”
“他死亡的年代，也正好在十年以上。”
来者道：“因为，这个人曾在三年前，出现过一次。”
女人叹了口气，失落之意溢于言表。
来者道：“三年前在五洲界兽灵岛，曾爆发过一次大规模的宗门混战，而白牧尘的尸体则当场出现。”
女人道：“你不是说他出现过，难道你指的是尸体？”
来者恭敬道：“请您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曾严重怀疑此人就是您的器灵，不过根据亲身经历过兽灵岛战役的目击者说，那白牧尘的尸体栩栩如生，不但没有丝毫腐烂迹象，甚至连经脉都是畅通的。”
说到这里，那女人已经不再说话了，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来者继续道：“经脉并不是血肉脉络，而是灵魂脉络，我们将一名武者解剖之后也无法发现经脉这种东西的存在，它是灵魂的印记，便如夜空中的星宿一般。”
“就此，我们专门询问过那名顶级的玄道大宗师，他曾说过，一个人死亡之后，经脉会完全消失，最多也无法持续存在超过十天以上。”
“这充分说明了问题，我们有确切的理由相信，五洲界的白牧尘在十二年前被秘密囚禁了起来。”
“并于三年前兽灵岛战意爆发前夕，被处决，尸体被带入兽灵岛。”
“也就是说，五洲界的白牧尘的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三年前兽灵岛战役爆发之前的一到三天之内。”
女人道：“那么，有没有人能够让一个死人的经脉，强行延续下去？如果其尸体很久以前就被炼制成傀儡了呢？”
来者道：“强行延续经脉的可能性为零，而至于傀儡，那白牧尘的尸体经脉畅通，但天赋全无，说明他的确是死了，而且是刚死不久。”
“傀儡，也是有天赋存在的，只有真正的死人，才会失去所有天赋。”
女人不甘心，道：“你询问的武道大宗师是谁。”
来者道：“两年前，我们找到了六皇世界的墨灵老人，这是他亲口所说。”
女人终于死心了，叹道：“既然连墨灵都这么说，那应该是不会错了。”来者道：“墨灵是一个奇人，连白家有求于他时，都要低声下气，他的话，就等于玄道世界的最终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