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不该是不理解(ωоο↿8.υi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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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在庭门前候着,两名随行保镖一人搬行李上车,一人为周明打开车门。
  周明坐在后座时,淡淡瞥向窗外,要人去楼上拿他的药:“放在柜上。”
  其中一名保镖迟疑片刻,向司机和另一名保镖递了个眼色,要他看好周明。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时等着出发,却听见一阵拳脚相交的声音,拳拳到肉,再往后看,后座的老板已经不见了……
  健硕的保镖被周明狠绝地出拳打得趴下,驾驶座这侧的车门骤然打开,周身煞气的他拉着司机往车外拉,他面容冷厉魔魅,一字一句地宣告:“我不想打你,滚下来。”他手腕的伤口因为打斗使力爆开,殷红的血液沿着指节往下滴,滴至地砖。
  这下,司机和保镖只得看着周明夺过车开车扬长而去,二人面面相觑,周明要他们不择手段地押他上机,不给他脱逃的机会,现时他跑了……想也知道,自我囚了数日见不到黄珍珠,九成九又跑东市看她了。
  黄栋梁苏醒后,没有得到家人的一声肯定,随之而来地便是争吵。
  这日黄莺特地给他炖了鸡汤,坐在床前痴缠地望着他一口口饮下。
  弄得黄栋梁受宠若惊,以为是他昏迷数日黄莺久旷寂寞了,他现时身体尚虚,有点力不从心。
  黄莺坐在黄栋梁身后,亲热体贴地给他按摩。弄得他周身麻酥酥,心一横正想提议她,不如坐上来自己动。
  黄莺却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娇怯怯开了口:“栋梁,我卖服装和做美容存了点私房钱,不如你辞工吧,我们去做点小生意。”
  待得黄珍珠从医院食堂吃罢饭回来想看哥哥,二人早已吵得不可开交,黄莺面上带泪,他昏迷时垂危的恐惧犹在:“你工作这么危险,要是再有个叁长两短,要我们母子怎么活?这种事我承受不来第二次了。”
  黄栋梁不肯,他自有他的坚持,委婉地劝说她他日后加倍十二分小心:“这个社会总有人要面对危险,维护社会治安。”他原想加上一句,他对自己追凶的举动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可是见黄莺哭红的眼圈,没敢说出来。
  黄莺气极,开了柜子把他那身染血戳破的警服拿出来:“黄栋梁,看看!我一直收着,就想提醒你当时情况多么惨烈。你差点就死了,我差点就失去你了!现时口口声声不辞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可理喻!”
  说完,黄莺把警服甩他面前,直抹眼泪转身便走。
  黄栋梁被甩了个猝不及防,再想去追又牵扯伤口动弹不得,直至黄珍珠慢慢走进来,叫他阿哥。
  黄栋梁要她帮着把落地的警服捡起来,他下意识替黄莺说好话:“你嫂敢爱敢恨,有这出不奇怪。”
  黄珍珠扶着腰慢腾腾地拾起那警服,衣服上的血渍和刀洞看得她心脏酸楚,又望向他:“阿哥,你辞不辞工的事,我不指手画脚。但是我想说,这事你很勇敢,也很厉害,我为你自豪。”
  黄家叁口的对话周明站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黄莺教训黄栋梁时,听得他嘴角微掀,姓黄的妞真辣,黄珍珠有时犯拧张嘴叭叭他也有束手无策之感,恨不得掐昏她让她收声。他又不禁心想,若换作是他以身涉险,黄珍珠会不会也这样要他别去?
  当听到黄珍珠的声音,知晓她在房中,周明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怕看一眼思念决堤,他会发了疯地再受思念煎熬,愈加离不开她。
  直到她那声轻柔的‘我为你自豪’,周明忍不住偏头望去,她姣好的侧脸温淡,笑盈盈的,看得他心尖一颤,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彻底沦陷,占有的心魔在他心中种下,候着破土的一日。
  事发至今,黄栋梁终于等来了那声来自家人的肯定,一种甜腥、堪称热血上涌的感觉在他喉头发酵,其实他做这事无怨无悔,不求家人的支持,但是不该是不理解、斥他做无用功。
  黄珍珠取了那身警服回房,本想洗净后再给阿哥,洗衣粉袋却空空,只得放在椅上先去午睡,等今夜买了再洗。
  黄珍珠午睡时,睡得很安稳很温暖,睡梦中竟隐隐约约出现那人,抚摸着她的脸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他要离开一阵,还抚着她的肚皮,卑微地求她把孩子生下来:“求求你,黄珍珠。”
  走时,他俯身轻轻啄吻了她一口:“我会远远走开,不会再伤害你。我爱你。”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的黄珍珠左右环顾,摸着自己的唇很是怅然,又觉好笑,自己竟梦到这样的内容,下一次是不是要梦见和他的春梦?
  望向阳台时,黄珍珠的眼神一凝,黄栋梁的警服已然洗净,晾在外间随风飘扬,如同一面旗帜,难不成周明真的来过?
  刚踏出病房,黄珍珠遇上了张助理,问他周明是不是来过了,替她洗了警服。
  张助理面前浮现刚刚惨烈的一幕,出了病房的周明问护士站要了点雕牌,他脸上是病态的潮红,在如注的冷水下替黄珍珠清洗那件染血的警服,水染成红色的,是褪去的血污还有他手腕上新流的鲜血。
  洗完后,周明告诉张助理:“她要问,就说是你洗的。”他失血过多面色苍白,顿了顿:“孕妇少碰凉水。我要去吉隆坡了,你好好照顾她。”
  得知是张助理洗的,黄珍珠面上掠过若有似无一丝失落,又向他道谢。
  张助理恪尽职守:“黄小姐,孕妇少碰凉水,日后有需要都找护工做。我刚刚得知,我老板去了吉隆坡主持工作,要去一个多月,他真的放下你了,你可以安稳度日了。”
  黄珍珠嗯了一声,依旧是清清淡淡地笑:“多谢你,也多谢你老板。”
  黄栋梁恢复得七七八八,黄珍珠便回了南市,再踏进南大收发室的大门,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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