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恐怖剧不外乎如此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恐怖剧不外乎如此,叫人霎时毛骨悚然。
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仿佛全都起来了,冒出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最为担心的一件事:傅令元的野心在陆家面前暴露了……?!
一刹那,她的身体如同被冷风灌注,冰凉不已,心跳擂鼓,而手指不禁颤抖。
赶忙,她悄然蜷握成拳加以抑制。
很快思绪进一步转动,给自己猝不及防的慌张找到安抚的口子——
先别着急!先别自乱阵脚!
她是着了庄家家奴的道!——陆少骢和余岚的背后有一灯相助。
是了,就是阮春华了,再没其他人了。
如果阮春华参与其中,或许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冷静……冷静……
阮舒不免责怪自己,明知庄家之于她是柄双刃剑,她却没有预先做提防。
然转念一想,阮春华行事素来不定、难以捉摸,她如何提防得了?
庆幸的是,可以确认一点:虽然阮春华将她送来,但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很有信心自己目前对阮春华还有用处,起码庄家家主不能无缘无故没掉。
只不过,在陆少骢手里,她将遭遇什么,阮春华可能不会管了……
至于阮春华为什么把她送来给陆少骢?具体原因尚不知,她能想到的是,她和陆少骢之间最重要的交集,在于傅令元。那,阮春华的目标会是傅令元……?
心头突地一下,手心又不由自主地冒汗。
冷静!冷静!冷静!
阮舒狠狠吸一口气,心里无声地吼自己,强行稳住心绪,先厘清现在能厘清的。
眼前,陆少骢正盯着她看,神情变幻莫测。
对视上他的目光,她已然将真实情绪从眼里撤得干干净净,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惊讶:“小爷?”
陆少骢未做回应。
阮舒揉了揉尚隐隐作痛的后颈,从容自地上坐起,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你。吓到我了。我差点以为自己又被诸如谭飞之流绑架。”
旋即她蹙眉:“虽然我们很久没见,但小爷这种找人来叙旧的方式相当欠妥。”
“阮小姐……”陆少骢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眼,每一个字都特别重,“我们确实很久没见。”
“嗯。有大半年了吧。”阮舒的口吻完全像朋友之间的闲聊。
陆少骢阴鸷的眸子眯起:“是啊,大半年。阮小姐至今还是海城的失踪人口。不知道阮小姐当初是得了谁的帮助从谭飞手里脱困的?这大半年去了哪里?竟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既然没事,为什么就此消失在海城?如今回海城,还要偷偷摸摸?”
“偷偷摸摸?”阮舒特意揪住这一词,目露困惑,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形容。
她凝了凝神色:“多谢小爷对我的关心。彼时谭飞不敢招惹小爷,对我下手,我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不着痕迹间,她意在提醒陆少骢,绞掉谭飞半截舌头、砍断谭飞手指的人,全都不是她。她曾经的那些不幸,他得负一部分责任。
旋即她简单解释:“救我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以为自己就那样死在谭飞手里了,谁知道还有醒来的一天,在一家不知名的小诊所里。受伤太严重,养了差不多一个月。”
听到最后一句话,陆少骢记起谭飞对她的凌、虐,当时便觉她能活着,的确不容易。
阮舒的话在继续:“我怕再遭谭飞的报复,对海城生了恐惧。想想我在海城也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无牵无挂,就干脆去旅游了。”
“阮小姐好兴致……”
阮舒状似未察觉陆少骢的阴阳怪调,语气如常地淡然:“以前几乎把全副精力放在林氏,鲜少有机会放松身心,看外面的世界。”
“最近觉得在外面呆得差不多了,所以刚回来。”稍加一顿,她恍然,“小爷说我‘偷偷摸摸’,我现在倒是理解了,确实‘偷偷摸摸’,我已经说了,我怕谭飞再报复我。”
“我是普通小老百姓,谭飞家背景深厚,就连绑架我都判得那么轻。我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不敢公然露面,还在身边请了保镖。”话至此,她嘲弄,“不过这几个保镖貌似有点无能。我应该解雇他们重新选家保镖公司了。”
顺带也将庄家家奴的存在做了解释。
阮舒琢磨着,一灯多半不会把关于庄家的信息透露给陆少骢。陆少骢恐怕仅仅是被一灯当作利用的工具,主要围绕在海城的事情上——她算是在赌了,希望能赌对吧……
只是,她不禁再次奇怪,一灯在余岚和陆少骢跟前究竟是用什么身份……?
暂且无从探究,她也不多费心思,专注精力于应付陆少骢。
在此期间她已从地上站起身,上番话毕之后也不管陆少骢信不信,她兀自按照正常剧情继续演戏,环视周边,装无知,费解:“这是哪里?小爷怎么知道我回海城了?怎么知道我在绿水豪庭?为什么要掳我?”
“阮小姐还是没变,和以前一样能说会道。”陆少骢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阮小姐不是特别聪明?那应该自己能猜到答案。”
“小爷,你这样打哑谜,我根本毫无头绪。”
陆少骢冷笑:“你毫无头绪没关系,阿元哥有头绪就行了。”
“傅令元……?”阮舒眼皮猛地一跳,手指收力,面上将眉心纠结成一小疙瘩,“小爷,你这样说,我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突然提到他?你掳我来这里,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少骢走近她:“阮小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装?”
阮舒后退一步,表情蓦然清冷下来:“小爷,我们算旧识了。我的脾气,你多少了解。按照小爷当初的说法,虽然我和傅令元已经离婚了,但不妨碍我和你继续做朋友。我被谭飞绑架之前,小爷你还热情邀请我去参加你们青门的宴会。”
“事出有因迫于无奈我离开大半年,刚回来就莫名其妙受到小爷你的如此待遇,倒不知小爷究竟是为了什么对我翻脸?问一问清楚,不过分吧?”
陆少骢收着她全部的神色,隐隐觉得面前的女人和大半年前好像不太一样。
当然,更觉得浓浓的熟悉感扑面——他曾经喊过她元嫂,难得怀有敬重之意,并且一度真心实意地想要追求她。
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傅令元会背叛他,方才阮舒的一系列的反应,又非常合情合理,他其实并看不出有太大的问题。
心里倒是为她松一口气,终归那阵子他也费了不少劲儿寻她,担心她遭遇不测。何况谭飞对她动手,还有一半他母亲的责任。
对了!思及此陆少骢进一步想起来,当初余岚不就怀疑过傅令元和阮舒暗度陈仓,给阮舒用过致幻剂。
阮舒那个时候不是通过测试了么?
没有!阿元哥没有骗他!阿元哥在他面前是毫无隐瞒的!更不存在背叛!
可,小雅说得那般肯定,她有那个胆量在他面前撒谎么?
不!不会的!他不会看错人的!无论阿元哥、阮小姐,他都没有看走眼!
陆少骢暴躁!
他一把捉住阮舒的手:“说!阿元哥为什么故意把你藏起来?!为什么要找另外一个女人作为你的挡箭牌?!他在防范什么?!怕有一天被我发现他在骗我,抓了你来威胁他么?!”
每一个字都让阮舒心惊肉跳——他这是知道了些什么……?怎么知道的?阮春华告诉他的……?
只有陆少骢知道么?还是陆振华也知道了?傅令元他现在……
打住打住!不能慌!
阮舒一瞬间的错愕难掩,便也就不掩,表现得愈发茫然:“小爷,你究竟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是不是?!”陆少骢暴动着,拖着阮舒大步走,“来!有的是时间!来对质!看看你们到底谁在撒谎!”
话落的同时他然后用力一掼,阮舒猝然跌坐到地上,因为下意识伸出手去稳住身形而使得手肘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擦出一大块皮,火辣辣地疼。
咬咬齿关,阮舒抬头,看到陆少骢把跟前的门打开了,将里面的女人也拽了出来,同样掼到地上。
辨认出是小雅,阮舒的凤眸一瞬间狭起,目光更是骤冷——原来是她……
所以怎么着?这颗原本属于孟欢的底层棋子,跳级被阮春华直接拿来当枪使了?
小雅的表情有些惊吓。她原本想先躲在后面看戏,未料陆少骢现在把她揪了出来。
触上阮舒眼睛的一瞬,小雅无意识地瑟缩一下,记起早前在荣城庄园跑马场里她的凶狠。
很快小雅镇定。今天自己手里握有很多料,明显占优势,该害怕的是阮舒!
正忖着,她毫无防备地挨阮舒一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