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摆弄他人命运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陆少骢好兄弟式地重新揽上傅令元的肩:“我让阿元哥你去当和尚,难道阿元哥你就真的舍得去?”
  边说着,目光边瞟向跟在余岚身边的小雅。
  傅令元斜眼睨他。
  陆少骢哈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地随陆振华、余岚和孟欢去吃斋。
  进去禅房前,傅令元递给栗青一个眼色。
  栗青会意地点点头。
  傅令元转眸看回余岚:“今天一灯大师不来和舅妈你一起讨论佛法么?”
  余岚正安排着座次,以陆振华为中心,她和孟欢二人各据一边,闻言解释道:“今天十五,寺里事情多,一灯大师没空。”
  “即便大师不在,我们也还是要按礼数来。佛祖在看着。”这一句,她是对陆少骢强调的。
  “我知道了,妈。”陆少骢即刻端正自己的坐姿,旋即一瞥陆振华,“老陆头一回来和我们吃斋,妈你该多教教老陆~”
  傅令元笑话陆少骢:“虽然舅舅头一回来,但也比你懂礼数。”
  陆少骢今天的心情一直都还不错,挠挠头也没反驳:“老陆连佛像都偷偷地懂得那么多,吃斋的规矩比我懂也正常~而且不都写在前面的牌子上了嘛,都看得见,照做就好~”
  陆振华目光轻飘飘地落一瞬在他身、上,不予置评。
  很快僧人罗贯而入端来斋菜。
  几人随余岚过一遍吃斋前的流程。
  结束后,傅令元睁开眼,难免回忆起,上一次,相同的一间禅房,阮舒就坐在他的对面……
  未多想,他捺回思绪,在陆振华和余岚率先动筷之后,他也拿起筷子,轻轻拨动面前碟子里的菌菇,一只蟑螂赫然掺杂其中。
  坐在傅令元身旁的小雅瞬间吓得惊声尖叫。
  …………
  闻野光着颗卤蛋头,往后仰躺在榻上,高高搭起二郎腿抖得一颤一颤的,一边悠闲地嗑瓜子,一边盯着墙上挂有的那幅双燕图。
  吕品快步进来禅房,汇报道:“Boss,蟑螂被发现了,现在他们在换菜。”
  “他吃了没有?”对闻野来讲,这个才是关键。
  “没有。”
  “没有?”闻野抖腿的动作立刻停下来,语调古怪而蕴满嘲讽。
  “运气。他只是运气好了点。”吕品马上道,“Boss,这次在准备新换上的斋菜里全部都吐了口水,他肯定会中招的。”
  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把戏,必然能讨自家Boss喜欢……
  果不其然,但见闻野满意地哼哼两句,就继续嗑瓜子。
  …………
  僧人向傅令元郑重地道歉。
  陆少骢的火气是最旺的:“你们寺庙的饮食卫生状况真是堪忧啊!这还怎么让我们吃得下嘴?”
  “换掉阿元哥的那份就够了么?这蟑螂是不是和我们其他人的饭菜一锅煮的?全部都不能吃了吧?不行!我要去建议其他来吃斋的香客也小心点——”
  “少骢。”余岚截断了陆少骢的吵闹,然后转向僧人,“没关系,我们不是第一次在寺里吃斋,相信今天只是意外。”
  傅令元发话附和:“小师傅不用放在心上,重新换一份就好,我们没事。”
  很快,替换的食物送上桌。
  陆少骢提醒傅令元把所有的饭菜都翻了个儿,生怕再发生相同的事,他则也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倒腾一遍,要不是吃斋期间不允许讲话,他保准会向余岚继续吐槽。
  冷不丁的,傅令元注意到,陆少骢握着筷子的手颤抖得厉害。
  他折眉,用目光询问陆少骢。
  陆少骢一副没想到现在会犯病的表情,与傅令元对视之后,迅速看一眼陆振华和孟欢的方向,然后将他的手落到桌下藏起来。
  别说现在是在佛祖面前吃斋,就算是平常吃饭,没有两只手都搁餐桌上,其实也是一种没教养的体现。
  是故余岚就对他姿势表示了不满。
  陆少骢在开动前表现出自己一定乖乖听话的架势,见状表情顿时异样。
  没多犹豫,他站起身,借口道:“我去趟洗手间。”
  …………
  既然是庄以柔,说明他们清楚找他们的原因一定是为了驼背老人和阮春华。
  遂,阮舒也不浪费时间寒暄,开门见山便问:“庄小姐,我想知道,你爷爷除了告诉给你阮春华的身份之外,还有没有讲过其他事情?”
  “阮小姐,我爷爷也应该是为了保护我,所以几乎不和我透露的。关于那些事,我确实已经将我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了。”庄以柔的口吻爱莫能助。
  阮舒又具体点问:“比如阮春华收养孩子之类的。”
  “我不清楚。”庄以柔说,“如果不是听阮小姐你提过,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干爹’和‘养子’的关系。”
  阮舒费解。
  闻野应该不会平白无故让她找庄以柔的……
  回忆着那晚闻野的话,阮舒又揪出一件事来问:“庄小姐,冒昧。我想知道,你爷爷去年去世后,尸体是怎么处置的?”
  庄以柔蓦然痛哭出声:“我不知道。是我不孝,是我没有看好爷爷,没有亲手给他下葬,连他们把爷爷带走都没有及时发现。”
  她情绪失控得厉害。
  阮舒无从安慰。
  听筒那头倒是很快传来梁道森的声音:“抱歉阮小姐,阿柔现在状态不好,你稍等等。”
  庄以柔却又拿回电话,告知:“阮小姐,爷爷的尸体是那个人处置的,所以我不清楚。我爷爷去世前交待过我,往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和那个人起冲突,任何事都言听计从。”
  “我无依无靠,胆子小,也不想辜负我爷爷对我的关心,就没有打听过。现在我人已经在澳大利亚了,什么都做不了。能不能拜托阮小姐,如果有机会,能问一问我爷爷的尸体么?我想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阮舒能做的只有答应。
  庄以柔迟疑着,又嚅喏说:“能不能再拜托阮小姐一件事……”
  “庄小姐你先说说看吧。”
  “不是为难的事!”庄以柔权当她已经答应了似的,“是我当时只是担心阿森,偷偷追到你们的船上,离开得匆忙,什么都没带。我和阿森来了这里,怕以后是再也不会回国了。”
  “我房间里有一些东西,希望能带在身边。所以想麻烦阮小姐可不可以去一趟,邦忙找出来,然后寄给我。我的事情,如果拜托给阿森的朋友去办,有点不方便。”
  确实不是为难的事,阮舒再答应:“好。你要找的都有些什么东西?还有,把你们现在的住址告诉我。”
  “……”
  结束通话,阮舒颇为无奈地抚额——原本是要找庄以柔邦忙的,结果庄以柔什么都不清楚,反而拜托了她一堆事儿。
  她转身回去,老妪已经重新出来院子里,正在晒草药。
  阮舒走到她跟前。
  老妪指着不远处的桌子,示意上面装满药膏的玻璃瓶。
  “谢谢阿婆。”阮舒拿到手里,看着她Yu言又止。
  老妪背对着她,若有深意地轻声喟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婆婆我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想再管,只想摊着两手等两脚跨进棺材的那一天。所以才从海城回来老家,图个安宁。”
  意思表达得特别明白,不希望她再问东问西。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阮舒抿着唇,沉默地盯着老妪的背影,半晌,躬身道别:“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就像上次见黄桑时一样,阮舒没有放弃,临走前,又试探地补充着道:“婆婆您的曾孙女非常漂亮非常可爱。”
  老妪没有任何回应,依旧背对着她,手中晒草药的动作不停,仿若耳背的毛病发作,未听到她的话一般。
  阮舒深深颦眉,狐疑满肚——她是真的不关心自己诈死的孙女的死活……?
  …………
  陆少骢这趟洗手间去了好一会儿不见回来。
  余岚明显生出担心。
  傅令元正好不想碰那些斋菜,也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离席。
  找到人的时候,陆少骢正瘫坐在其中一个隔间的马桶上,闭着眼,整个人处于安适的状态,扎在手上的针管尚未拔掉。
  “你怎么还在用这些药?”傅令元折眉,愠恼毫不遮掩,“不是让你告诉舅舅舅妈,和他们一起想办法的么?”
  “我妈已经知道了。”陆少骢缓着气,“没关系的阿元哥,很快我就用不到这些药了。”
  他抬起那只手,笑笑:“很快我就可能把它换掉了。”
  早些时候便听栗青猜测过他似乎在屠宰场里研究砍掉的手,听言傅令元未太过惊讶,只是稍敛瞳仁,满问一句:“你准备怎么换?”
  陆少骢没有回答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这次我更要录下来。会是我做过的手术里最牛掰的一次。”
  “你不当医生真的挺可惜的。”傅令元勾唇,把手伸向他。
  “就当他们没有那个福分能得到我的治疗。”陆少骢志得意满,拔掉针管,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握住傅令元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回到禅房,陆振华看了眼陆少骢。
  傅令元赶在陆振华说话前,率先邦陆少骢解释:“舅舅,舅妈,今天的斋菜可能真的哪儿出了问题,先是我的碗里出现了蟑螂,现在少骢又拉肚子。”
  陆少骢顺着傅令元便捂肚子,手指轻轻掀翻他的勺筷,抱怨:“绝对有问题,吃得我肚子难受死。老陆,妈,你们也赶紧别吃了,一会儿也不舒、服就糟糕了。”
  余岚更加关心的是:“你拉肚子?现在好多没有?”
  …………
  从老妪处离开,阮舒拐去了驼背老人的家里。
  住的也是庄家一贯的那种一层的古旧老宅,很偏的地方,在山脚下,附近都是农田和林子,隔老远就这一户人家——地理位置上确实非常符合“深居简出”的描述。
  “驼背老人”去世后,无论警察还是庄家族亲,全部联系不到庄以柔,阮舒坐月子期间,庄家族亲已把驼背老人的葬礼举办完毕,房子暂且为庄以柔留着,钥匙归族里管。
  阮舒不方便向族亲声张,正好这种锁对二筒来讲简直形同虚设,便没惊动族里。
  当然,没有马上就进门,先由九思排查里面是否被安装了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
  结果还真的找出来好几个。
  不确定是阮春华弄的,还是闻野搞的。
  处理完这些摄像头后,阮舒按照庄以柔的描述寻去她的房间。
  庄以柔的房间相较于外面倒是装修得现代化些,但总体而言依旧透露出介于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之间的气质。
  庄以柔要的东西不多,是些具有纪念价值的,比如其中一样就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她和驼背老人的合影。
  这必然是真的驼背老人了。
  阮舒端着照片瞅了好一会儿,对比不出来照片上的老人和闻野、阮春华假扮的那两款有何区别。
  迅速拿完东西,阮舒又转去了驼背老人的房间。
  相当地简单干净,跟没人住过的客房似的,屋里的陈设一览无遗,没有特殊的发现。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发现的,肯定早被阮春华检查过了。
  庄以柔也说自她爷爷过世后,房间就锁了。闻野假扮驼背老人时,是从来不在这里过夜的。而阮春华来的时候,睡在另外一个房间。
  阮舒便去了那另外一个房间,结果相当失望。
  因为这个房间显然被族亲当作真正驼背老人的住处,所以被收拾过了。
  阮舒顿时懊恼自己在驼背老人的丧期没能记起应该派人过来查探这座房子的。
  虽然以阮春华的小心谨慎,多半不会留下线索和痕迹,但没能亲自检查一遍,心里在所难免留下不甘和遗憾。
  在宅子里又转悠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阮舒暂且离开。
  …………
  其实自出现蟑螂之后,几人也确实对今天的斋菜没有太大的胃口了,只是考虑到对佛祖的尊重。
  现在连陆少骢都吃坏了肚子,余岚便捺不住了,一顿斋菜因此中断。
  普通的僧人已无法撑场,最终还是把一灯大师请来了。
  那边余岚在和一灯大师说话。
  这边有小沙弥在把餐食收拾了要拿出去,却是不小心将满满的一碗汤全洒在了傅令元身、上。
  陆少骢险些大发雷霆。
  还是傅令元按住了他,提醒他这里是卧佛寺而非普通的餐厅,陆少骢才勉为其难地忍气吞声。
  一灯大师又从余岚那儿,往傅令元这儿道歉。
  傅令元自然是相当好说话的:“没关系,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去外面的商业街邦我先买条新裤子。”
  一灯大师依旧满副愧色:“新春佳节,无论香客还是游客,都是平常的成倍多,一个个都忙糊涂了。”
  余岚表示谅解。
  陆振华在此期间陪孟欢到寺里的其他地方再转悠转悠。
  栗青很快送来刚买回的新裤子。
  傅令元拿着裤子带上小雅、栗青和赵十三,由小沙弥引路,前往提供给他换衣服的厢房。
  “施主,里面请。”小沙弥在门口止步,行着礼往屋里打手势,然后便离开。
  小雅自觉地在厢房外的天井处等待,不打扰他。
  栗青先进去屋里看了一圈出来,未发现异常,傅令元才跨步。
  甫一入内,耳朵里便捕捉到空气中传出的细微的动静,傅令元第一时间避开。
  跟在后面的栗青发现自家老大的动作,紧随其后躲闪。
  于是白色的面粉团飞了出去,正正砸中被安排守在门口的赵十三的面门,扑得他满脸都是,嘴里一边呸呸呸地直往外吐面粉,一边直骂老娘和爷爷。
  傅令元回头瞥一眼他原本粗犷的长相和如今的白面脸形成的巨大反差,唇边弧度轻泛。
  栗青则根本不加遮掩,肆无忌惮地指着赵十三的脸哈哈哈捧腹大笑。
  赵十三两手一抹眼皮,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收入栗青的无情嘲笑之后,登时瞠目。
  “你NaiNai了个熊!”大吼一句,赵十三跨进门来,展开手臂以迅雷之势抱住栗青,不仅把身、上的面粉往栗青的衣服蹭,还试图把脸往栗青的脸上贴。
  栗青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拼命地往后仰脸:“赵十三我他妈的非常直!超级无敌直!不搞基!你要抱回去抱九思去!别来玷污我的身体!”
  庄爻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以相当紧密的贴身距离在肉搏,不禁愣了一愣。
  然后绕开他们俩,走向傅令元,狐疑:“怎么回事儿?”
  “‘S’送我的礼物。”傅令元嗓音冷冷,低沉自带威慑。
  庄爻:“……”
  时间紧迫,傅令元也不耽误,转入正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庄爻随之正色:“和黑客谈定了,今晚零点交易。一手比特币,一手客户信息。”
  傅令元略略颔首:“栗青今晚留在这里给你搭把手,围追堵截的时候能多个人。”
  那边栗青闻言从赵十三的粗胳膊之下挣扎出忿忿的抗议:“老大,怎么能叫‘搭把手’?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找我给他邦忙’才好听点!谁也不抢谁的番位!”
  技术的问题上,庄爻私下可以承认确实输给栗青,但面上绝对保留住傲气:“这一次是以我为主手,你来就是给我打下手的。”
  栗青嘲讽:“之所以你是主手,又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其他人的资源。”
  庄爻没有再和他怼,转回眸看傅令元,洞悉道:“你是想让栗青来防着我们背后玩阴的?”
  傅令元未否认。
  庄爻笑了笑,压低音量:“你猜得没错,他们确实交待我,从黑客那里获取的客户信息不要给你。”
  傅令元一哂。
  这个合作,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好像是他占尽了便宜,只需要提供陆振华在那家比特币交易所里存有客户信息的消息,什么都无需再做,就等着坐收成果。其余联络暗网里的人和购买信息所需的比特币,均由孟欢他们一方解决。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则完全反过来,是他除了消息之外,毫无用武之处,就连技术人员上,其实他们有庄爻就够了。他又不蠢,也不可能因为合作就对他们抱以百分百的信任,自然得防着他们,所以定好了,今晚必须让栗青参与他们的行动。
  否则空手套白狼的就不是他傅令元,而是闻野和孟欢了。
  他不喜欢庄爻,心底深处是不想被庄爻邦忙的,但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听从老婆大人的谆谆教诲——嗯,不是他的个人意愿,是因为老婆大人的话他得听……
  双手抄裤兜,傅令元没有多余的表情,问:“你这是在给我通风报信?”
  “不是,”庄爻否认,“我是在给我姐通风报信。”
  两人的合作是建立在阮舒的基础上,相互的理由自然都是阮舒。
  傅令元听言不痛快,眸色微微一个冷厉稍纵即逝。
  …………
  天井外,小雅本一个人站在那儿等候,怔怔地发着呆。
  忽然一名小沙弥来到她身边:“女施主。”
  小雅应声晃回神,有些怯懦又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一步:“小师傅有什么事?”
  “抱歉,吓到女施主了,女施主不必害怕,小僧没有恶意。”小沙弥赶忙道,“我是受大师的嘱托,来找女施主的。”
  “大师……”小雅双眼茫然,“一灯大师?”
  “是的。”小沙弥点头。
  小雅愈发茫然:“一灯大师找我什么事?”
  小沙弥解释:“大师说,女施主来过寺里多次,与我佛有缘,有份礼物送给女施主。”
  话落,小沙弥从手中之物递到她面前。
  看起来只是一个素色的小锦囊。
  小雅接过,打开,发现是个U盘,她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西?”
  “大师说,女施主回去看过之后便知是何物。拿到手之后,要用之、要弃之或要转送之,如何做出决定摆弄他人的命运,全凭女施主一念。”小沙弥将故弄玄虚的话转告,旋即双手合十地行礼离开。
  “摆弄他人命运……?”小雅喃喃地重复这关键的六个字,垂眸盯着掌心的U盘。
  厢房处在这时传来动静。
  小雅急急藏起锦囊,转身望回去,看到傅令元挺拔颀长的身形从屋里跨出来。
  她整理好面部表情,飞快地迎上前,默默地跟在他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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