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把她排在他前面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说。”傅令元缓缓地吐出烟圈。
“黄金荣和阮姐没有住同一家酒店。”栗青显然很懂他对这件事的心理,先如是道。
傅令元微抿着唇,搁在膝盖上的那只拳头稍稍松了松。
“黄金荣现在住的地方距离会展中心很长一段距离的五洲国际酒店。”栗青这才具体汇报。
“嗯。”傅令元淡淡应一声,继而道,“黄金荣在飞机上时应该没有和碰到,至少没有正面碰到,否则不可能当时不和她接触。”
“五洲国际酒店是么……”他低低重复着。
栗青默默地静待傅令元下达接下来的吩咐,同时脑筋在转动。
他大概知道自家老大在想什么——五洲国际酒店那片区域在城市规划以前,是城镇村落,林夫人移居海城前,就随同父母和家族的人生活在那里。
现在好几十年过去了,早就分散到各处,加上林夫人的父母只是他们家族里的边缘族亲,十分淡薄,是以先前手里头关于林夫人资料里,涉及她老家的并不多。
未料想黄金荣却找到这里。不过猜得出,黄金荣和陈青洲怕也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因此只能再试试寻到江城。
他们在江城自然找不到林夫人,偏偏巧的是,阮姐此行也来江城。而自家老大竟是才发现黄金荣以前其实是见过林夫人的。
那么现在亟需解决的问题是,不能让黄金荣和阮姐碰上面?
这个难度特别大。总不能让阮姐每天不出门。而且如今黄金荣还是住在陈青洲那儿,都在绿水豪庭。
栗青越想越为自家老大感到头疼,唯一庆幸的一点也就是林夫人已经应允了三日之约。
正忖着,终于听到傅令元发话了,问:“没有办法了解到黄金荣的具体行踪?”
栗青道歉:“对不住,老大,是我的差错,未能及时得知黄金荣要来江城的事。而且……老大你这次为了尽快见到阮姐,行程安排得太匆忙,用的还是小爷的私人飞机,所以没有调派很多的兄弟跟随,只有十三一个,抽不出人手再去管黄金荣。”
说完他马上笑着解释:“老大,我绝对没有在抱怨你的意思。见阮姐当然是要紧事。”
傅令元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眯眸:“你倒是既多嘴又嘴甜。”
栗青嘿嘿嘿地乐呵:“那老大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先这样吧,你把黄金荣所住酒店的具体房号等信息再具体点发给十三。”傅令元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栗青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老大你该不会要让把十三派去盯黄金荣吧?可这你和阮姐身边就没有人了。这样不行的,老大。”
“不会有事的。”傅令元一锤定音。
栗青未再多劝,只能应承:“好的,老大。”
傅令元转而打给赵十三。
“过来一趟。”言简意赅。
结束通话,傅令元丢手机在沙发上,掐灭烟头,朝外走。
一打开房门,便见赵十三立于门口:“老大。”
“嗯。”傅令元侧身,站进来门道内。
赵十三职业习惯谨慎地朝门外左右张望两眼,确定外头没人,才再转回来,正听傅令元交待:“一会儿栗青会发黄金荣的酒店地址给你,你去盯他,看看他在海城都做了些什么。”
赵十三愣了一下,和栗青的顾虑是一样的:“可是老大,这样你和阮姐身边就——”
傅令元抬手打住他的话:“无妨。只剩明天而已。明天晚上就回海城了。我在她身边就可以。”
“老大,我担心的不是阮姐,是你。”赵十三忍不住把憋在心里好一阵的话直言出口,“我们的老大是你,又不是阮姐。老大你把阮姐排你前面,不能B着我们也把阮姐排在最前面。这次来江城,老大你就带了我一个人,还把我派给了阮姐——”
“你觉得委屈?”傅令元眸底的利光扫向赵十三。
赵十三不是完全不懂得看脸色,闻言晃晃脑袋:“没有觉得委屈。”
但同时他不像栗青那么识时务,所以线条粗犷的脸上表情又是憋屈的。
傅令元看得分明:“不打算服从我的命令了?”
“怎么可能?!”忠心被质疑,赵十三一时激动,嗓门不禁大了两分,当即意识过来,连忙又耸搭着脑袋道歉,“对不起,老大。”
傅令元默了一秒,微抿唇角,转开话题:“今天还有什么事需要向我汇报的?”
赵十三想了一圈:“今天没有涉及阮姐生命安危的事情发生。”
“其他呢?”傅令元极轻地眯一下眸子。
“其他?”赵十三愣了愣,“老大你不是说,其他的不用向你汇报?”
傅令元:“……”
见自家老大表情有点古怪,赵十三忖了忖,小心翼翼地猜测:“老大是想让我偷偷告诉你阮姐还做了其他什么事?”
“不用。”傅令元忽而冷脸,“你可以去准备明天的事情了。”
两秒钟后,赵十三站在过道上,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一脸懵。
而房门内,傅令元无奈地啼笑皆非——这个赵十三啊赵十三……
回到卧室,跨过满地破碎的床单和布条,他站在床边,看着阮舒尚保持着他出去时的那个姿势睡着。
被汗shi的发丝还没完全干,贴在她的颊边。
傅令元伸手邦她拨开,继而轻手轻脚地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走向浴室。
顷刻之后,他又一身清爽地抱着同样一身清爽的她出来,放她回床上。
她是真的睡得特别沉,期间只在他把她放进浴缸里时朦朦胧胧地睁了一下眼睛,看他一眼后,继续睡。
爬上床,傅令元将她拢在怀里,令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这才一同安然入睡。
隔天上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缎绸布照在床头,阮舒睁开眼,屏息定了会儿神,偏头往身边看。
昨晚与她共赴情、海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又神出鬼没地上哪儿去。
四肢百骸酸痛难忍,她掀开搭在肚子上的被子,看了眼身、上纵横斑驳的印子,面无表情地抚上那一块块淤青,比前天晚上还要多还要深还要密集。
旋即她低头捻着指甲。指甲缝里没有从他皮、、肉里抠出来的血迹,身、上也没有黏糊糊的汗渍,最终他还是在她无意识地情况下给她清洗过了。
平静地拨了拨头发,她起来,眼神清明地四下打量一遭。
床上床下皆一片狼藉,全都还没清理,一切都邦助她回忆起来昨晚两人的疯狂。
落地时腿是软的,差点没抽筋。
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阮舒光着脚走过去将沾满他们ti液的床单被褥布条全部掀了。塞进垃圾桶的时候,看到好几个用过的套。
回闪了些许昨晚的片段,她抿抿唇,转身进了浴室。
认认真真地梳洗一番,穿好衣服,她走出来客厅,费了大半天的劲儿才勉强寻到散落在不同方位的两个手机的残骸。
白费了陈青洲邦她把手机找回来,结果她还是得重新换一支。
而且她得新买过一支还给陈青洲,还得准备一套说辞解释她怎么把他原来的手机给弄没了。
手机里的电话卡倒是都还在,没有被摔崩。
正暗自庆幸着,便听门上传来刷房卡的动静。
很快房门打开,傅令元走进来。
阮舒清清淡淡地与他对视一眼,撇回脸来,将东西装进包里。
鼻息间萦绕开熟悉的清冽的烟草气息。她抬头,正是傅令元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她面前。
见他盯着她的包,阮舒稍显紧张地将其往后藏:“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