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我是傅三的妻子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傅母对傅令元蹙眉:“褚翘是女孩子,你怎么不让着她点?”
“傅妈妈,我没事我没事,我哪里是那么不经打的人?况且他并没有下重手。”褚翘笑眯眯地解释,大有为傅令元辩护的意思。
傅母淡笑嗔责:“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开打。”
“我们本就是不打不相识。喂,傅三,”褚翘向傅令元求证,“你说是不是?”
傅令元双手抱臂:“没见过比你更爱和男人打架的女人了。”
他其实眸光淡淡,表情淡淡,语气也是淡淡的。可这句话本身,已然体现出与对方的熟悉。再联系傅母的话,不难猜测出,多半是他的“青梅”。
阮舒默默地在心底做出判断。
褚翘挑抬起手肘撞了撞他的肩:“嘁,你能说点好听的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好歹我是你未婚妻啊喂。”
未婚妻……?
阮舒狭长的凤目霎时眯一下,极轻的,微不可察的。
傅清梨瞅瞅褚翘,再瞅瞅阮舒,有点替傅令元捏把汗,适时地插话:“妈,翘姐,外面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怎么不多穿点?”傅母捂了捂傅清梨的手,发现确实冰凉,点头附和,“那快进去。”
转眸她看向傅令元:“褚翘难得来一趟,你们俩好好叙叙旧。”
傅令元笑笑:“妈,不好意思,再说吧。”继而朝阮舒扬了扬下巴,“我和阮阮要走了。”
褚翘自然先前就发现阮舒的存在,只是此时才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蓦然对视上她清清冷冷的眸光。
“这位是……”她眼神探询。
傅母如常含笑着,给褚翘介绍道:“这位是阮小姐。”
极其简单的介绍。没有再加其他的叙述词。
“阮小姐……”褚翘的目光在阮舒和傅令元之间徘徊,显然察觉出些许味儿。
傅令元忽而对阮舒伸出手,湛黑的眸子凝注她,嘴角极淡地勾着,却并未说任何的话。
阮舒稍垂视线,落于他宽厚的大手上。手指微微曲,骨节分明,掌心脉络清晰,间或薄茧的轮廓。
如果她不接,他会是什么反应?
阮舒忽地想,不自觉微弯唇角。再抬眸时,她换上灿然的笑容,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傅令元握住。
来自他掌心的熨烫即刻将她包围,好像透进了皮肤里。
阮舒亦反手握住,自然而然地重新站回傅令元的身边。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瞬间,傅清梨不知其他人作何感受,但她总觉得一股无法具体描述的和谐在三哥三嫂之间蔓延开。
阮舒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别了绺发丝至耳后,紧接着含笑迎上褚翘的目光,礼貌地问候:“你好。我是傅三的妻子。”
褚翘应声愣怔——从傅母和傅令元各自的态度,她料想阮舒十有八九是傅令元擅自带回来的新欢或女友,唯独没想过会是妻子。
已经结婚了?
诧异之余,她并未失态,很快作恍然状:“原来如此。”
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滞留一秒,转眸她瞟向傅令元。
傅令元却在偏头看阮舒。
褚翘饶有趣味地勾了下唇。
“三哥,你刚刚说要走。是要和三嫂去哪里?”傅清梨狐疑出声——既然已经介绍开了,她便也不避讳在褚翘的面前直接称呼阮舒为“三嫂”。
傅令元稀疏平常道:“阮阮打扰爷爷有几天,是时候告辞。至于去哪儿……”
他稍顿了顿,淡淡一笑:“那就是我们夫妻俩自己的事。”
口吻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子的客套。
傅清梨有点难过,小声嘀咕:“什么打扰……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家……”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
“不好意思,妈,”傅令元温和地打断傅母,笑笑,“我和阮阮就不和你们一起过年了。我们俩刚结婚,正好蜜月期还没过。既然来了荣城,我打算带她到处玩一玩。所以,得麻烦你一会儿进去,顺便帮我向爷爷道个歉。”
傅清梨替他担心:“可是三哥你这样,爸那边——”
“让他走。”说曹操,曹操沉沉的嗓音便传出。
傅丞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双手负背而立,表情一惯地严肃。
傅令元对傅母和傅清梨耸耸肩:“爸都同意让我走了。”
“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傅丞再次发话。
一语出,傅母和傅清梨的神情皆微微变化。
傅母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重秉笑意,走向傅丞:“年轻人喜欢二人世界,喜欢浪漫。你就随他去。”
傅丞却是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你以后再也不是我们傅家的人。”
一句话,震得傅母和傅清梨愈发失色。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傅令元漠然与傅丞对视,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时间,在场无人吭气,气氛仿佛陷入冰凌丛生的境地里。
阮舒的手亦不由自主地握紧傅令元一分。
她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还能分出心思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回应她,好似安抚一般。
下一秒便听傅令元反问傅丞:“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喽?”
傅丞自鼻子里重重地一哼:“你不是本来就不稀罕?”
傅令元斜斜地勾起唇角:“是挺不稀罕的。”
“不稀罕,就干脆断个干净。”傅丞眸光冷冷,“随便你爱娶谁娶谁,随便你爱上哪上哪,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和我们傅家再无瓜葛。你在外面是死是活,我们都不再管你。你也别想再妄图傅家的庇荫!”
“老爷……”傅母终于忍不住出声。
然而未及她劝阻什么,傅令元已率先点头:“好。”
傅丞脸色阴郁。
傅令元握紧阮舒的手,转身大步朝外走。
掠过神色复杂的傅母,掠过眼眶发红的傅清梨,掠过因无意碰上父子决裂场面而满脸惊诧的褚翘。
旧式的大木门。门槛高高的,足到人的小腿。
跟随他跨出去的一刻,阮舒听见身后传出傅清梨低低的哭腔:“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