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年和少女

  雨，还在下着。
  很大。
  虽然咖啡店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但哗啦啦的雨声，还是隐隐约约间从店门那边传了进来。
  雨点拍打在巨大的玻璃窗户上，发出“popo”的闷声。
  贴着窗户玻璃，雨水蜿蜒而下，模糊了视线。
  少女神情忧郁，左手撑着脑袋，就这么定定的透过模糊的窗户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
  偶尔，还会有几个放学的学生，冒着雨奔跑着。
  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并不介意会被雨淋湿。
  倒不如说，那才叫做青春。
  但同样是十多岁的少女，为什么武居直子就一点朝气蓬勃的样子都没有呢？
  清明对此感到有点好奇。
  而且，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看的？
  他不说话，就坐在武居直子面前的位置上，也转过头看向外面的世界。
  一辆汽车停在咖啡店门口，似乎有人在里面，或许是在等什么人。
  也许是有人到楼上的侦探事务所委托毛利小五郎帮忙调查什么？
  清明并不知道。
  反正除了正巧看到两个冒着雨在奔跑的少女之外，并没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于是收回视线，看向武居直子。
  这个算是同学的少女，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咖啡，不喝吗？”
  清明还是开口了。
  摆在桌面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也在冒着气泡。
  墨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很让人倒胃口。
  但少女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甚至看都没看。
  对于清明的询问，也没有什么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神情，依旧忧郁。
  或许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亦或者看了什么言情小说之类的，在为小说中人物的命运而烦恼着？
  青春期的少女嘛，都是有些多愁善感的。
  所以清明能够理解，虽然不太明白就是了。
  他又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少女，他青春期早就过了。
  别忘了他是一个穿越者，虽然现在的身体年龄也就十七岁，但实际上，得算成至少三十五以上的年龄。
  当然，这个并不是重点。
  发现武居直子没有什么反应，清明歪着脑袋打量她一会儿。
  随即再次开口。
  “或许，你需要来点兔子？”
  据说下雨天，兔子和咖啡很配哦。
  但少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清明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就这么看着对方。
  齐肩的短发，精致的五官，眉清目秀的，是比较漂亮的那种姑娘。
  或许会收到很多情书？
  想到这个，清明也觉得或许可以去写几封情书玩一下。
  他还从来没有写过那种东西。
  而少女，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
  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茫然的看着清明。
  “兔子？”
  看样子，兔子这种生物，对于少女来说，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当然，前提是长得可爱的兔子；而且少女还不能有兔子恐惧症；更加不能是一个吃货。
  武居直子很明显不是，所以被兔子吸引了。
  又或许，只是因为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还坐着一个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
  反正清明是没办法猜测到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的。
  “不，没什么。”
  他摇摇头，没打算继续说兔子的话题。
  没办法，他又不姓香风，也不是萝莉，脑袋上也不会顶着一只兔子。
  这个也不是关键。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清明似乎对这一点比较感兴趣。
  又或许是对少女感兴趣？
  同样，只有清明自己知道。
  但武居直子只是摇摇头。
  “不，没什么。”
  她原封不动的把这个回答还给清明。
  随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似乎并不想和清明过多的交谈，放下杯子后，又撑着脑袋，继续看向外面。
  这让清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难不成，又是一个可以无视孟婆汤咖啡的怪物？
  清明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反正连他自己都喝不下去的咖啡，如果有人能够喝下去，那绝对是怪物级别的。
  比如说量子。
  清明瞄了一眼在一边喝着咖啡，顺便为了打发时间而拿着一本书看的量子。
  之后又看向武居直子。
  或许名字中带有“子”的都是怪物？
  比如说白井黑子佐天泪子岁纳京子、还有量子之类的。
  现在说不定还要加上一个武居直子。
  “果然，以后碰到名字中带着‘子’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呢。”
  清明在脑海中这么想着。
  也许今天，得为武居直子也实现愿望了？
  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愿望，难不难，要是太难的话，说不定清明也办不到呢。
  但很快的，一切的猜测就被否定了。
  “唔……”
  似乎非常的迟钝，所以现在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张开嘴，伸出小舌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然而咖啡已经进到肚子里了。
  想要吐，却吐不出来。
  视线放到桌面的咖啡上，这才发现不是熟悉的咖啡。
  “这是什么？”
  墨绿色冒着气泡的液体，看起来好像很恶心样子。
  一想到自己刚才把这样的不明液体喝进肚子里了，武居直子就感到一阵反胃。
  抬起手捂着嘴，生怕一个不好就呕吐出来了。
  在陌生人面前发生这样失态的事情，那可不好。
  “咖啡，孟婆汤。”
  清明回答了一句。
  话说这不是她自己点的吗？
  清明看向在一边工作的榎本梓。
  榎本梓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对话，也猜到清明的想法，但只是做了一个“招牌”的口型。
  好吧，这样清明也能够明白。
  反正武居直子这姑娘，就是直接点的招牌咖啡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清明也没有多想，而是微笑着，继续解说。
  “一杯提神醒脑、两杯永不疲劳、三杯长生不老，要多来两杯么？喝完了有奖励的哦！”
  “……”
  武居直子只是低着头，看着桌面上咖啡，没有说话。
  或许她并不愿意和清明多说什么。
  说到底，她和清明就没有什么交集，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在此之前，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对此，清明也只能感到无奈。
  想了想，也没有离开。
  继续坐在那里，像少女一样，转过头看着外面。
  雨还在下着。
  下得很大，这样的大雨能够让气温降下来，或许今晚能够睡一个舒服的觉。
  至少清明是觉得可以的。
  天凉的时候，比天热的时候，睡得更舒服。
  清明这么想着，也逐渐变成发呆的样子。
  在一边忙着的榎本梓，朝这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摇摇头。
  “还真是不理解年轻人的世界呢！”
  这么感慨了一句。
  然后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她才二十三岁而已，又不老，怎么能说不理解年轻人的世界呢？
  “中二少年少女的世界，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
  这样说才对嘛。
  反正二十三岁绝对不能算是老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