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 灵气本源
“呵！”晏五轻笑。
他还没有说要动手，姜山居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邀战，别的不说，这勇气还是很充足的。
然而，在很多时候，不只是有勇气，就能够解决问题，最主要的，还是得有着足以解决问题的实力。晏五从不认为，姜山有这样实力。暗暗摇头，晏五决定彻底让姜山明白这一点。
不过这对姜山来说，或许已不重要。因为，被晏五盯上了，还能够全身而退的修炼者，实在是不多。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只好成全你。”晏五认真说道。
虽然有些遗憾，但晏五还是很快下定决心，要把姜山置于死地。这本就是他前来七草镇的目的，现在不过是重新回到正轨。
“以前，有很多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然而，到现在我还活着，他们却都已经死了。”姜山说得，也很认真。一路走来，姜山不缺的就是对手，不知经历多少死战，早已麻木了。
哪怕对手换成了虚丹境强者，晏五，姜山依旧不畏不惧。其他不说，姜山的心志坚韧，绝不比晏五更差，甚至还在晏五之上。
“哼。”晏五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虚空一抓，这片天地游离的灵气，迅速朝着晏五手中凝聚。
姜山本来还能凌空而立，与晏五对峙。但身周灵气被晏五抽取，就再也无法保持这状态，只能飘然落地。当然，要是姜山愿意，也可以消耗自身灵力，继续漂浮在半空。
但姜山没有这么做，即将面临大战，灵力每一分都要用在刀刃上。尤其晏五把这片区域天地灵气抽走，姜山想要从外界吸纳灵气补充，再无可能。
如此一来，局势对姜山显得不利。
灵气本是无色无形，肉眼完全捕捉不到，但随着晏五持续抽取，落入他手掌的灵气竟然显现了出来，散发出朦胧的光彩。色彩变幻不定，最终彻底融合在了一起，成为黑褐色一团。
姜山抬头仰望，双眼中有光芒闪过。
按道理来说，明知道晏五凝聚灵气，这是一种强大手段，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厉害。姜山本应该及早出手，不让晏五继续下去。但姜山按捺下了这种冲动，等待着。
姜山并不是自负，想要等到晏五积蓄大招，然后才出手。
而是因为，姜山透过扩散出去的灵觉，能够清探查到晏五手法，以及被晏五掌控住灵气团，内蕴的诸多玄妙。晏五手法，虽然不错，但姜山很快略过，而是把大部分精神，投入到显现出来的灵气团上。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姜山能像现在一样，清晰感应到灵气本源。
灵气无迹无形，飘渺不定，让人无法捉摸，对绝大多数修炼者来说，都是止步于知道灵气存在，仅此而已。想要更进一步，探查灵气本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晏五虽是第七域为数不多的虚丹境修炼者，同样做不到这点。
和其他修炼者相比，晏五更进一步，勉强可以操控、利用天地灵气，但依旧无法洞察灵力本源所在。或许，在整个第七域，只有丹境巅峰至强者，天道盟盟主勉强可以做到这一点。
然而现在，又多出了一人，姜山。
这绝对是晏五无法想象的，姜山不过是伏气境修炼者，就算因为炼体，实力超出同阶修炼者，但也有限度。但这和洞察天地灵气本源，可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tqR1
而且，因为炼体的缘故，这个距离将会变得越来越远。纵横一个时代的炼体者，湮灭于时光长河，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事实上，就连姜山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收获。
想要把天地间游离的天地灵气束缚、捕捉、凝聚，这是只有丹境以上修炼者才能做到的事情。别说姜山，就他遇到过的修炼者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不太多，屈指可数。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会让人窥探到自身修炼法诀，变得没有隐秘。因此就算是丹境修炼者，都不会像晏五，毫无遮掩的凝聚灵气。晏五这么做，是想给姜山带来心理压力，好出心中恶气。
可对姜山来说，这绝对是千载难逢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姜山再想洞察灵气本源，就只能等他自己突破到虚丹境。
就算姜山认为，他一定可以走到这一步，但仍旧需要不短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姜山按捺住出手打断晏五的想法，把几乎全部的灵觉都投入到那团快成形灵气。
顿时，一个多彩缤纷的世界，在姜山脑海中清晰地显现。姜山从来都没有想到，灵力中蕴含的信息如此丰富。姜山甚至能够感受到，灵气团中各色灵气的属性。
炽烈的火灵力、厚重的土灵力、醇和的水灵力、轻盈的风灵力……
这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火灵力，以及风灵力，风助火势应该出现燃烧，甚至炸裂，把晏五炸得粉碎。但其中又有土灵力在风、火灵力间流转，把这种一触即发局势完全控制住。
姜山就明白，晏五修炼的是土属性灵力。
“难怪晏五的气势厚重如山，原来是因为他修炼了土属性灵力。”姜山恍然大悟。此前姜山对此也能感受到，但却做不到这么清晰，以及具体。
就像是曾经遇到过的虚丹境修炼者冷玉，姜山只知道，她修炼的灵力和水有关，但却无法肯定是属于水系灵力哪个分支。姜山猜测过，认为冷玉修炼的冰灵力，因为冷玉像是一座冰山。
但现在，姜山知道，这个猜测大错特错，冷玉修炼的，不是冰属性灵力，甚至根本不是水属性灵力，而是特异的云属性。仔细想一想，冷玉像是天边云，倏忽多变，倒也说得过去。
有这样认识，姜山对修炼理解更上层楼。就连以前有些朦朦胧胧，不甚了解地方，都变得清楚明了，这样改变十分难得。就这短短时间，姜山在修炼上的天赋至少提升了两个层次。
还是因为现在正在战斗中，姜山不太敢分心，等他回去，仔细琢磨，应该还有着很大的提升空间。
说不定，能和血脉者媲美。当然，血脉者天赋是与生俱来，他们对此未必有多了解，而姜山是自身感悟提升天赋，两者表现差不多，但姜山的潜力比血脉者还要大。
看着凌立半空的晏五，姜山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然而，落在晏五眼中，觉得姜山是被他的手段吓傻，不由暗暗得意。但就算如此，晏五也没想过收手。变幻不定的灵气团，在晏五不断操纵下定型，化为一把刀，一把锋利无匹战刀。
刀身细窄、狭长，更有土褐色的光芒流曳。看上去，就和真实的战刀没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这柄灵气战刀有着同样的锋芒。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和灵器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是，没有真正的灵器那么坚韧。
战刀在握，晏五的气势变得更盛。
“现在，你后悔了么？”晏五居高临下，俯视姜山，冷笑道，“不过，就算你知道后悔，现在也晚了。”他没有出手之前，还有几分缓和余地，但姜山成功把他激怒了。
嗡……
战刀轻鸣，似在应和。
姜山不为所动，身周本已消散的淡金色光芒，再次浮现，并且，比先前更加耀眼。
“斩！”晏五手起刀落，一道刀光从高空斩下。刀光疾风骤雨，转眼之间就到了近前，并且锁定住姜山，让他避无可避。和姜山不同，晏五身为虚丹境强者，想要锁定住姜山，轻而易举。
然而，姜山本就没有想过闪避。
“嘭！”刀光亮起的瞬间，姜山用力在地上一蹬，冲天而上。迎着刀光，被金色光芒包裹住的拳头，猛的挥出，竟是要和那道凛冽刀光硬碰。姜山战斗经验丰富，知道和晏五这样的高手交锋，不能躲闪。
事实上，他也躲闪不了。
既如此，那就无须躲闪，直接用拳头，轰碎眼前一切。
嗤啦！刀光匹练般斩落，犹如长河坠下，划破了长空，让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同时，这道刀光，也落入了其他观望此战修炼者眼中。
七草镇酒楼之上，知晓内情的几个修炼者，俱都默然，他们眼中很是透出几分担忧。不知道姜山，能不能够应付得来。
“别愣着了，各自做好准备。”刺玫瑰收回目光，沉声说道。那道刀光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她不寒而栗。哪怕对姜山再有信心，都必须，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徐水卿三女、杜仲和鹰王章沛及成毅等人，同样为姜山担心，却又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祈祷。这一道刀光，远比清风镇那道还要惊人。毕竟，这是出自真正虚丹境强者之手。
整个七草镇，都为之动容，让镇中的修炼者全都沉默。
而在七草镇外等待的数十修炼者，却都露出欣喜笑容。见到这道刀光，他们就知道，这次任务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就只是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