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是她信错了人!
扶玲珑仍旧是不敢相信,她觉得这样的人未免太可怕,“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的?”
北里疏淡淡道:“不然呢,你觉得我会真的喜欢上你这么个油盐不进、不解风情的人么?”
扶玲珑心里一揪,“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还要怎样?还要拿走你的身子么?”北里疏温文一笑,“要了你的身子,对我来说也不亏什么。不然你怎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呢?说来多亏了你,我十几二十年都没能调养好的身子,经由你手,竟养好得差不多。”
扶玲珑面色惨白。
扶锦绣咯咯笑道:“里疏送给你的那幅画里,水墨中掺杂的迷香还是我给他准备的呢。”
扶玲珑霎时眼神里一片死寂,空荡荡的瞳孔溢出清浅的泪。“原来……不是我不省人事,而是你对我下了药……北里疏,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从把你带回东溟的那天起,我扶玲珑自认为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不肯就范,我只好另辟蹊径。”
扶玲珑无声地惨笑,“那么如今我既然嫁给你了,你又为什么还要这样?”
“就是为了此时此刻啊。”
他说得心平气和,又冷酷无情。
扶玲珑终于想明白了,这早就是扶锦绣和北里疏串通好了的,先夺走她的清白,再劝她出嫁!而今她嫁到了公主府,远离的父皇的庇佑,他们就终于可以为所欲为!
看她绝望悲痛的神情,扶锦绣格外的高兴,她妩媚地笑道:“玲珑,里疏当然不会喜欢你这种一根筋的人,他自然是和我相好的。你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什么都跟我抢,”她眼神凌厉起来,“就连我喜欢的男人,你也要跟我抢!你不知道,看着你靠近他,我心里有多恶心!”
“我从来都没跟你抢,我说了我不喜欢他,是你非要劝我去接受他。”扶玲珑含泪咬牙道,她瞪了北里疏一眼,又看向扶锦绣,忽而浅笑,“他那种满口花言巧语、三心二意之人,我又怎会喜欢,就连这副皮相也平平常常,也就只有你会看得上。”
“贱人!”扶锦绣对扶玲珑一通拳打脚踢,嘴里骂出的话语污秽不堪。
扶玲珑浑身都痛,却及不上心上之痛。北里疏适时止住扶锦绣道:“犯不着为她生气。”
扶玲珑浑身无力,但她也仍试图逃离,就是用爬也要爬出这个让她恶心胆寒的地方。
只是将将挪动了一些距离,眼前一暗,北里疏冷不防站在她的面前。他轻声道:“玲珑,今日若是让你从这里出去了,岂不是先前所有的准备都功亏一篑了?自有别的去处等着你,我早已为你备好了一个地方。”
扶玲珑瞪大了眼,北里疏伸手来拿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封了她的穴道,随之剧烈的疼痛袭来,竟是北里疏生生折断了她的手臂,她喉咙像是被堵着,连叫喊一声都不能。浑身痉挛,活像个疯子,口里呀呀发出些许痛苦至极的挣扎。
北里疏折断了她的双手双脚,让她无法行走,更无法逃离。
原来他竟是会武功的,一直以来将自己隐藏得极好。不然他那手上的力道,怎能折断她的四肢!
是她信错了人……
发丝散乱下来遮挡了她的容颜。缝隙间留下那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直勾勾而森冷地盯着北里疏和扶锦绣。
她咬碎了口牙,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来。
到此时方才明白,她一直被这两个人诓得团团转。
扶锦绣见她生不如死的模样,心中大为畅快,斜身往北里疏怀中一倚,北里疏顺手就将她揽住。她得意地对扶玲珑道:“今夜不是你的新婚夜,而是我和里疏的。”
北里疏抱起扶锦绣便往新床走去。扶玲珑始终睁大着一双眼,盯着地面,任凭床榻间传来颠鸾倒凤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笼罩着扶玲珑的只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脚因着汹涌而来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抽搐,一阵锁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充满了腐朽的味道。许久她才意识过来,她被人锁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黑渊里。
而这黑渊正是处在公主府的地底下,四周十分阴冷,被凿成了一个殿堂般的模样。
后来一道光亮割破了黑暗,无孔不入地钻进了扶玲珑的眼睛里,刺得她眼瞳生疼。轻浅的脚步声随之而来。
扶锦绣一身华服,北里疏依旧公子如玉,两人相携着走进来。随着壁上幽火亮开,扶玲珑发现她被禁锢在一个十字架上,而墙壁和地上,都浮现出一道道蜿蜒的沟槽,一直伸向中央日月光得以照射到的石台,上面静静地安放着一鼎丹炉。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北里疏淡淡挑唇道:“北衡国东有东溟,北有姬瑶,听说姬瑶族女子皆是美若天仙,只可惜无幸得见。但你身上有一半姬瑶族的血脉,一半东溟族的血脉,全天下只怕就你这么一个,也是极为难得。”
姬瑶族很神秘。那是因为那个族落早已经不复存在。如果终将有一天,东溟国也不复存在,那么东溟也会变得很神秘吧。只是扶玲珑没想到,那一天真的会来,而且像噩梦一般。
北里疏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道:“姬瑶族人可青春美貌常驻,有长生不老之说。而东溟国的人,尤其是皇室,几乎能活两百年,则有长生不死一言。”
北里疏又跃跃欲试道:“我北衡国师曾说,若能寻得姬瑶遗族或者东溟血脉,以心头血为引,开启法阵,说不定达到长生的效果,只是在北衡开启过多次法阵,皆是失败了。只是如今,叫我寻得个一半姬瑶一半东溟的血脉,不知道会不会有长生不老不死的效果呢?”
言罢,北里疏猝不及防朝扶玲珑投掷两把薄刃,精准地钉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