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悠闲,焦头烂额
“具体情况。``”意识到靖婉的非同寻常时,李鸿渊就想到,工笔画可能不是她开创的,因为靖婉在最初作画的时候,画风就相对成熟,她自己也从没说过是出自她的手,可是那又如何呢,这是她带来的,不管是启元的史上,还是别国,都不曾存在,那么,就是属于她的,她将这份名利让给了她兄长,他心里不爽快,却也不会横加干涉,现在却有人想要插一手,不管是什么目的,都绝对不可原谅。
“流言初起,只是有那么点苗头,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王妃当初在齐安府的画作流了出去,落到了外人手中,此番不知道是被人利用,还是自身存了野心而被人利用,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对方若是不将画作拿出来,就不会有人知道,若是早有预谋,事情可能有些不好处理,两三年的时间,足够对方制造整个过程,齐安府没有王妃其他的画作存在,对方很可能倒打一耙,大概也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事情闹大,骆三公子的名誉将会有损。”
“骆老夫人当初都在防止王妃的画作流出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出了这样的纰漏?”李鸿渊面无表情的说道。
“属下等该死。”暗一低头认罪,“还请主子让属下等将此事解决了再领罚。”
“此次幕后人是谁。”
“睿亲王。”
李鸿渊冷笑一声,李鸿铭的目的显而易见。
要说,这样的事情,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传开,尤其是谋而后动,即便是李鸿渊在第一时间掌控了情况,都很难控制,可事实上,此事蔓延的速度并不快,显然是有人在故意压制,除了幕后主使,基本上不会有第二人选。
“你若老实点,这次给你放点血就算了,既然偏生撞上来,不让你伤筋动骨,我李鸿渊把名字说倒过来写。——让人弹劾沈书韩,要么让沈书韩将右都督的位置捋掉,要么将沈家的其他人全部剪掉。”
暗一心中一震,这可就真的狠了,沈家乃是睿亲王的铁杆,右都督手掌兵权,沈书韩被捋,睿亲王几乎等同断了左膀右臂,而沈家的其他人,所处的位置,可谓是方方面面,真的全折了,损失说不得更加巨大,可不是就伤筋动骨。
事实上并非仅仅如此,在之前的计划中,可是准备对睿亲王的钱袋子下手的,现在的情况,可不是放弃了前者而执行后者,分明是两者叠加。睿亲王为什么就要如此的想不开呢,屡屡的招惹主子。说起来,这也是不知暗中藏着巨兽的悲哀。
只是这样一来,睿亲王与康亲王之间的平衡就打破了。
然,这不是暗一需要考虑的事情,他只需要执行李鸿渊的命令即可。“是。”
局部的图纸靖婉并没有完全的画出来,相信有那直观的效果图,下面的师傅们肯定能自己完成,现在要确定的就是这小型游乐场的位置,是给妹妹们玩的,建好之后肯定还有其他的小豆丁,建造在这个庄子上是不是不太好?某人的领地意识似乎有点强。
靖婉打发了好奇心爆棚的三个小丫头,回头找李鸿渊,询问他的意思。
“没什么不好,你现在建造一个,给孩子玩的东西,也不会涉及什么利益之争,用不了多久,其他人都会争相效仿,多建造几个都无所谓,没什么事了顾忌的。”
“说得也是啊,等几年,我们的孩子也可以玩儿。”
“婉婉想的可真够远的。”李鸿渊带着点调侃的轻笑。
“说什么呢你。”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她要独占这个男人,自然就有义务为他生儿育女,毕竟,在这里,男人岂能无嗣;不,这不仅仅是义务,如果他们心意相通,孩子就是他们爱的结晶,生命的延续。
至于某人会当皇帝,可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现在不想去想那些没发生的事情。
“我说什么婉婉不清楚吗?”李鸿渊见她有些恼了,“好吧,不说了。跟你说件事……”关于之前的事儿,他没打算瞒着她。
靖婉微微的蹙眉,她很清楚,这件事处理不好,对三哥的影响将会非常大,搞不好会毁掉他的前程,对骆家亦是如此,因为这件事,谁都不会认为是三哥一个人做的。
“别担心,这事儿有我呢,告诉你,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而已,可不是让你忧心烦恼的。”李鸿渊用手指抚了抚她的额头,“如果媳妇儿娘家都被算计死了,那么本王也就不用混了。”
靖婉释然,是啊,有他呢,再说,就算是自己,这事儿也无从下手,毕竟,对方的地位是她无法撼动的。
不过,她虽然不能做什么,却可以出点主意,靖婉沉思,掩盖流言蜚语的最好办法就是制造一条更轰动的流言,而且,倒打一耙这种事,可不是什么人的专利。
“不是说了有我吗,这种事儿,本王早八百年就玩剩下了。”
靖婉泄气,算了,自己还是一边儿玩吧。不过,她之前在齐安府画的画,应该能起到一些作用,只是,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必须要解释清除。有了这样的想法,靖婉也不再犹豫,告诉李鸿渊工笔画最初出自自己的手。
然后,并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半分异样。
“阿渊好像一点都不吃惊。”这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婉婉冰雪聪明,做出什么事儿,我都不会吃惊。”
“别给我扣高帽子。”虽然是出自她的手,但是,可不是自己开创,提到这个就已经很让人无地自容了。
“好,不说了。——你刚才说,以前的画作包括那些废弃的画稿,都带来京城了?”
“嗯,当初离开齐安府的时候,祖母叫带上的。”
“骆老夫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李鸿渊淡声说道,“不过,骆靖博如今在工笔画上颇有造诣,却还比不过你,后面那些教习画册,都是你临摹他的,与你以前那些可有不小的差异,但凡懂画的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出自两个人的手。要破了谣言不难,可是要彻底的洗干净他,千难万难,因为他本身就不干净……”
“什么叫不干净,别乱用词儿。”靖婉不满的说道。
“你对骆靖博倒是好得没话说。”李鸿渊眼神有点幽深的说道。
靖婉哭笑不得,“他是我亲兄长。”
“我还是你夫君呢。女子三从,可没听说过从兄的。”
“咱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成不?”
李鸿渊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骆靖博拿出画作的时间,本身就经不起推敲,没人怀疑还好,一旦被怀疑,这种子肯定会生根发芽。结果可能就是把你推出来。”
“三哥日后又不是走文人大家这条路,有点污点无所谓,如果我给推出来,到时候,不仅仅是他会成为笑料,连带着嫂子也会受到波及,你可别忘了那幅百鸟朝凤图。”
“行吧,听你的。那么现在,婉婉你都给一群小的考虑周全了,为夫呢,为夫平日里也很无聊的,没点消遣的东西吗?”李鸿渊笑问道。
“阿渊以前是不是有点……独?”
“嗯?”
“少有跟其他人玩儿,听说你很会玩儿,但是其他人……”靖婉调侃。
“我是有时间玩儿,没兴趣带他们玩儿。”在他眼里,那些人跟几岁的小孩儿没区别,带着他们玩儿,别开玩笑了。
“那日后就带着他们一起好了,你好歹是京城名义上的第一纨绔,就该纨绔到底不是,我们在庄子了建一个赛马场吧,到时候赌马玩儿,马场里还可以建造其他的游戏设施,咱们赚钱娱乐两不误。”
“具体的说说。”
“赌马,说起来也简单,跑马比赛,其他人下注压自己看中的马匹,跟坐庄开盘差不多,其他人养的马也可以放到庄子上来参见比赛,但凡赢了的马,作为马的主人,将得到相应分成。一般的赌博被禁止,我想赌马应该不会吧。”
“嗯,大概还会被称为高雅之事,参与进来的人会很多,此外,只怕也会很赚钱啊,是我缺你钱花?都掉钱眼里了。”
“能进入你的庄子的人,至少不会是平明百姓,本身又是好玩不缺钱的主儿,这钱不赚白不赚,你的钱是多,但也只是现在而已,日后……”
当了皇帝的人,国库充裕还好,一个不好,就会动用私库,那时候,再多的钱,也跟流水似的,哗啦啦的没了,那时候就该嫌少了。
“婉婉现在就想得那么久远了,”李鸿渊轻笑,凑近她耳边,“合该母仪天下呢。”
靖婉的眼瞳微微的缩了缩,这是实打实的承认野心呢,跟心里明白的感觉不太一样。
“马场要怎么建造,婉婉不如也画一张图与为夫瞧瞧。”
“好啊。”靖婉又兴致勃勃的去作画。
此番,李鸿渊全程都在,时不时的问上一两句,还偶尔说说自己的看法,靖婉止不住的将他看了又看,该说他果然是个全才么,什么都很有一手。
两人的氛围温馨融洽。
而在京城的人,处在阴郁状态的人可是不在少数。
睿亲王因为放妾书的事情明面上的温和都快维持不住了,虽然没人当面提及,他也确信外面没有什么流言,但是,总觉得看谁,都忍不住怀疑对方知道此事,认为对方心里在嘲讽他,再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了,如此这般,心情能好才奇怪了。
每每面对骆沛山的时候也变得皮笑肉不笑,甚至有点阴阳怪气。
不仅如此,他似乎再一次的陷入了泥淖,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麻烦不断,虽然不至于跟年前那段时间一样总是被父皇训斥,差使出岔子,可是大事虽然没有,小事却是不断,偏偏还不能不管,让人内心暴躁不已。
而让他最最恼火的,大长公主虽然没有办生辰宴,作为侄儿,还是需要送上一份礼的,而他的礼偏偏出了问题,玉观音裂了,对于信奉神佛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饶恕,可以想见大长公主的脸色有多糟糕了,便是亲自登门道歉,大长公主都将之拒之门外,然后还遭到乐成帝一顿训斥,虽然没说他不敬长辈,却也说他不尽心,对待嫡亲姑姑都如此,大事儿还能指望他?——此言诛心。
李鸿渊几乎是第一次对柳王妃大发雷霆。
柳王妃何其冤枉,她一再的保证,礼物送过去之前,自己再三的检查过,绝对没有问题,派管事送去的时候,也再三的叮嘱小心,那管事也肯定没有磕着碰着。
李鸿铭何尝不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有气无出发,那管事直接被杖杀了,完全不管对方往日为他这个主子做了不少事情。
李鸿铭总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手拽着,处处憋闷,却不知道这只手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要说他最大的对头,也就那么两个,看着两人都不像是能把他设计到这个程度的人,可是他也不是那么自负的人,谁知道他们背后是不是突然有人指点。
更何况,最近,李鸿熠跟皇后以及老九闹得不可开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偏生他们自个儿闹得凶,仿似随时都会翻脸成仇,说不定就是一出戏。
早朝之后,李鸿铭脸色黑成锅底,沈书韩以及沈家人被弹劾,例数十大罪状,按照弹劾的内容来看,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夷九族都不足以平民愤。
虽然里面有些内容是子虚乌有,可是大部分都是真的,能拿出真凭实据,只是被无形中夸大了不少,要知道这文字的艺术,有时候仅仅是改变一下语序,就能造成天差地别。
李鸿铭倒是想直接撂手不管,奈何,有些事情与他有关,而且沈书韩对他太重要,不论公私,自己都不能不管。简直要吐血。
焦头烂额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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