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四章 此间事了
原本他以为老婆买水晶瓶是为了装很重要的丹药的,毕竟以前那些药丸药液药粉之类的撑死了就拿瓷瓶或者塑料瓶装一装,可这次居然舍得下血本买天然水晶!
要知道老婆平常可没什么收入,全靠丈母娘的零花钱过活,虽然她要赚钱的话那是分分钟富豪的节奏。就她手头那些丹药,哪一样不是能够让人趋之若鹜的存在?
眼下看来,原来这瓶子是为了对付妖邪这种级别的情况准备的。
“这是什么?”为了暗示老婆这只水晶瓶和自己之间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在老婆面前能打一次call,他主动的问起那两团黑黢黢的烟雾。而此时此刻,这两团烟雾装在已经刻了封灵阵的水晶瓶中,居然还在猛烈的撞击瓶身,看上去可一点儿都不像烟雾呀!
苏灵瑶将瓶子封好,那瓶塞可也有讲究,居然是一块羊脂美玉雕刻而成,如果苏妈在这里,大约会从上面的纹路判断出这好像是自己首饰匣子里的一样,某天被闺女随口讨了去。
这瓶塞看起来雕得一点儿都不精美,只是堪堪能把一头塞进瓶嘴而已,一看就是赶时间随便削了几刀似的。但是神奇的是,它塞进瓶嘴以后,居然吸附的相当牢固,仔细看还能看到一圈金色的光圈隐在接口当中,像是水晶瓶放在阳光下反射在瓶口那种感觉。
瓶子被举到秦冽面前,王钊阳也在旁边伸脖子往这里看,就连监控也在安保小哥们的操控下转过头来,还能听到其中调整光圈的声音,明显他们这是在推焦拉近视野呢。
“这是还没成型的我最害怕的那种东西。”苏灵瑶毫不避讳的说出黑烟的身份。
秦冽眨眨眼,带着一丝好奇的问:“你是说这就是那种巫灵?”问完,他更是凑近了看,王钊阳以及监控也有这样的趋势。
“当然是还没成型的,这两个人连同那个金老让我查看的人就是负责召唤的三个人,仪式或者说他们的精血没能提供够,所以这三片巫灵碎片也就没有合体完成。并且它们离开宿主就会魂飞魄散,归于自然,可以说命运也是很惨了。”苏灵瑶给解释。
秦冽以前光听苏灵瑶描述巫灵的难搞,可正儿八经用肉眼看见还真是第一次,只觉得这玩意儿看上去诡异,但给他的感觉却也并没有那么危险。更何况此时被关在旧楼笼子里那位几天前身体里还存有一只不是碎片的,不也被老婆解决了嘛。
想着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水晶瓶子,里面的黑色烟雾受到了刺激,居然碰撞得更加剧烈起来。
苏灵瑶收回瓶子,也是再次用肉眼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这两片碎片再没有携带任何猫腻,就要去拔瓶子的塞子。
秦冽见了赶紧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其实知道自家老婆是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这些腌臜玩意儿自行销毁掉,可常年和老徐待在一块儿,他倒是总被这些科研人员念叨,使他养成了一种凡是看到奇怪新奇的东西,能够保留和携带的话,务必带回去给大家研究的好习惯,毕竟是自己的部门,他不照顾谁照顾?!
现在这个习惯再次应激反应,眼见着这么个新鲜玩意儿反正也只剩三分之二,而且有很容易毁掉,便想着老徐还没见识过呢,是不是应该带回去让他检测检测,增加见识和研究数据以及资料什么的,还能省去一顿唠叨。
可苏灵瑶不同意,“我现在一定需要销毁它的,如果你是想要保留留作研究材料的话,我还是建议打消这个打算比较好。这个东西的性质就连我以前待的地方都没有摸索出更多,就因为其太过危险!这些研究人员都只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一旦出了事故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无法掌控。情况已经很棘手,我建议还是放弃这种东西的好,它无法成为对付塞塔克人的武器的。”
说完之后连等都没有等秦冽再发表任何想法,相当霸道的就打开了瓶塞,再用神识逼迫黑色烟雾从瓶中出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理,它们在没有苏灵瑶神识的“保护”下,仅只是在空气中滞留了一会儿便宛如两滴墨水化入一整个池塘清水似的,消散得无影无踪。
苏灵瑶几经确认,神识里再也没有能够捕捉到它们哪怕一丢丢的存在,这才收了水晶瓶,抹去上头的封灵阵,又珍而重之的收入了口袋里。
秦冽知道现在自己此刻最应该关注的是黑色烟雾的状况,但随着水晶瓶被苏灵瑶收起,他的注意力实在是没办法不分一点过去注意她对他买的小瓶子的态度,直到见她收藏的很小心,心里才相当小心眼儿的舒畅。要是没有这么小心的话,那他可真的会不舒服的!绝对要再逮机会暗示一下什么的。
这种程度的交流就是王钊阳理解不了的了,所以全程他只看不说,但三人以及监控后面的人谁也没想到,那些黑色烟雾在消散于空气中时,正好王钊阳转了一下头,流动的空气居然就把一丝丝黑色烟雾在完全消散以前给带了过来,并且刚好仅留有最后的最后那绝对一丝丝中的一丝丝碰到了他的皮肤,很快便渗了进去,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本来苏灵瑶还想通过这些人查问来历,如果真是妖邪的人,那么顺势寻出他的踪迹,带着蜃龙赶紧把这个潜伏在华夏的隐患给控制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的打算那样展开。
现在一切其实又回到了原点,想要事情有所进展,那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和大脑去找那个潜伏起来的家伙了。
回到了隔壁房间,金老已经将所有这些人的死亡情况做了记录,并且同样抽了他们的血作为资料保留。这本来属于医务室的活计,却因为他们的安全级别不够,所以金老便主动的揽了下来。
“怎么样?那两人交待了没有?”忙着在一块板子上写着什么的他只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三人以后,就随口一问。
回答的是王钊阳,“没有,情况恶化,所以师父就抢先出手收拾掉了。”
这就超出金老的预估,让他忍不住停下记录动作扭过了半年身子“啊”了一下,“那这么说来,那两个人也死啦?哎呀你们刚才为什么不叫我!让我检查一下再动手也不迟呀!就算救不回来,还能留点儿数据之类的,你们就没想过将来兴许有用?!”
不得不说金老在研究方面的想法同其他科研人员真是差不了多少,无论如何都希望留下些东西能够作为参考,只可惜这次只能让他失望了。
为了不让他误会三人是不重视数据的草包,王钊阳走过去拉起他给他主动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期间,苏灵瑶则转身和秦冽说:“现在看起来也就只能我亲自跑一趟了。我把狰留给你防身,你把蜃龙给我吧,我带它去寻那家伙,现在看起来,他大概率是和花旗国狼狈为奸了。塞塔克人因为花旗国同意合作,所以此时一定会忙于这种情况下对地球的布置,一段时间之内估计是顾不上咱们华夏。正好趁这个机会将隐患排除,才能真正正面硬抗将来拥有花旗国为盾牌的塞塔克人。”
秦冽深吐了口气,然后点头附和了苏灵瑶的决定,几天的朝夕相处之后又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这突然就让他有些不适应了。可是他俩没有任性的条件,该分开时就必须得分,这就是军人。
李达刚那头果然如他所言,花旗国防长终于得知这里的情况以后——实际上是知道任务失败之后,可以说简直是火烧屁股似的就在吴维的跟随下亲自跑来战委会,当面向李达刚提出要把莱恩奥尼尔以及保罗科特的尸体带回花旗国。
李达刚的战委会差点儿让秦冽这个华夏顶梁柱出了事,怎么的都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把人提走啊!这幸亏是有小瑶先生在这里,要是没有的话,秦队长可就折损了!这要让他这个战委会怎么向民众交待?!更别提花旗国在此之前还妄想对华夏另一名特殊者出手,如果让他轻易达到目的,岂不要让花旗国以为华夏好欺负?!
“鲁尼防长,你刚才说的情况适用于你们花旗国没错,但这里毕竟是华夏,我留下奥尼尔先生也并没有要拘留他的意思。他在我战委会出了事,我总需要查明情况再对你们花旗国交待清楚吧。难道你也想要回国以后,无法对你们的总统做出详细事件报告?”
他找了一个相当官方但也让对方无法反驳的理由。其实事件经过花旗国相当清楚,无非算计不成反被揍。可这事儿又不能摊到明面上来讲,人家身为东道国要帮自己担负这个责任,就这样还拒绝,岂不反常?!
可这趟任务的失败对于花旗国来说意义实在重大,是防长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尤其是莱恩奥尼尔,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太核心,要是让他在这里待久了,被华夏察觉出了什么,那么这趟任务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必须尽快把人搞出来。
想了半天防长终于通过随身翻译想出了理由,“尊敬的李委员长,我很明白你的好意,只是奥尼尔他所带领的特殊者确实属于我这趟出行华夏的随身安保人员。现在我已经完毕国事访问,今天晚上就搭乘航班回国。你觉得我都要回国了,把他以及科特的尸体留在这里会让花旗国与华夏国之间更加清楚彼此之间的交流嘛?恕我直言,我们两国之间的误会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华夏国做出的一些决定以及行为都有助于我们彼此之间消除这样的误会,相信我,让他们离开比留在华夏一定要好得多。”
这个鲁尼简直连外交辞令都抛出来了,李达刚和站在一边的吴维用眼神无声交流了一下,只见吴维轻微的点了点头,说明这事儿也是一号或者二号准了的,那即如此,小瑶先生也说过留人无用,便只能放人离开了。
他假装为难的皱眉低头思索,眼神也好不保留的在周围滴溜溜乱转,让花旗国防长非常明显的意识到他这是在费脑子想办法否定他的话,好让他觉得要人过程很顺利。
“那花旗国难道就不想追究那位保罗科特的死因了?”他故意又激了防长一句。
防长从翻译出听完之后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悦,实际上即便保罗科特留在花旗国被很好的照顾,他的身体也撑不过一年的生命,这次前来华夏本来就是做着最坏的打算。但命搭进去了,却没有收益,他怎么会高兴?
但是现下捞回还活着的奥尼尔重要,他一辈子搞政治也明白利益的交换,明显这个华夏啥委员长的人就是在拿将来花旗国不用科特的死再为难华夏,来交换奥尼尔,这一招可以说还是相当有手段的。
以花旗国一向的做派,自然最好是人也要回来,之前在华夏境内失踪的特殊者以及科特的死还有其他特殊者受伤的账也能算回来,可如今的华夏已不是十几二十年前了,花旗国在他们身上有得有失的,还真吃过几次暗亏,也就不差这一次。
人嘛,虐啊虐啊的也就习惯了,不就是不追究科特的死因嘛!等过段时间了解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情况,想办法通过其他方式再讨回来也一样。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达刚的话。
李达刚心里“嘿呀”了一声,深知花旗国人德性的他趁热打铁,按下通讯按钮就交待文科的人拟一份正式文件传到东南海去麻烦一号加急签署一下,然后再传回来,内容就是那啥啥啥。这份文件正是注明花旗国自愿表态放弃追究在此次战委会发生的全部事情,为表理解,华夏国方面特释放抓住的特殊者一名,送还死亡特殊者遗体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