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 信念
方星剑冷冷的说道：“你以为正义才是宇宙的真理？那简直是整个多元宇宙最大的谎言。”
他看着乌尔比安一字一句说道：“所谓的正义，不过是人类的舒适圈，真实的宇宙残酷无比，需要狡诈虚伪和对手联合，需要残忍杀戮地消灭其他物种，需要贪婪冷酷地吞噬其他生命，人类永远都需要和自己的软弱，内疚，羞愧，不安去对抗，他们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而正义，就好像懒惰一样，是软弱的人类给自己定下的舒适区，纯真天真多开心？不用动脑地相信所有人多轻松？不用牺牲任何人，不用忍受内疚，痛苦，矛盾那是多么快乐？
不用去厮杀，不用去战斗，不用忍受亲朋好友的背离，不用去争执，没有吵架，没有斗殴，没有斗争，不用妥协，全世界都变成正义善良的人，那多轻松啊，多快乐啊，不用动脑就能混吃等死，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但这样的人类，还能称之为人类么？这样的生物，这样的社会，还有存在的必要么？这样就能活下去的猪，简直是对过去所有人类的侮辱。
乌尔比安，正义永远都只是一个舒适圈而已，他就像是一颗甜美的糖果，他美妙无比，足以让任何人心情舒畅，精神放松，但如果一味贪恋这颗糖果的甜美，只会将整个物种毒杀。”
方星剑看着乌尔比安一字一句道：“你订下了所有的规定，禁止了所有会造成伤害的行为，没有矛盾，没有争执，没有斗争，那也等于禁止了所有人类之间的竞争。
没有战斗，没有厮杀，没有竞争，也没有矛盾。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人都只能在你的规则下生活，永远无法越雷池一步。
因为你的规则，根本没有留下一个让他们前进的道路，你只是将他们当成猪一样养着。
他们的努力注定毫无价值，任何研究，任何拼搏都无法带来地位上的变化，无法带来财富，更无法带来权力，因为他们一辈子的努力，也比不上你的一个念头。”
看着眼前已经逐渐凋零，在自己的保护下几乎失去了进取心的人类，乌尔比安叹一口气：“你说我封住了他们上升的道路，那我就再给他们就是了。”
刹那间，整个天地一阵变换，地球的未来已经再次出现了又一个新的可能。
所有的人类仍旧被种下了思想钢印，只不过这一次乌尔比安给出了财富和权力的进阶路线。
只要按他给下的标准努力工作，不断拼搏，每年就会根据成绩得到晋升。
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背后下黑手，也没有什么背景和潜规则，只能努力再努力，在乌尔比安给出的规则下取得好成绩，才能获得晋升。
看着眼前欣欣向荣，似乎到处都干的热火朝天的地球，方星剑露出了一丝冷笑：“你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职能，交给他们去干？”
本来乌尔比安维持着整个地球的运转，但为了给人类活干，他分出了一部分最简单的任务。
比如清扫垃圾，种植谷物，拼装器械，摆放绿化……
“真是无聊。”方星剑冷笑道。
虽然这些劳动岂是对乌尔比安来说毫无意义，但通过这样的劳动，每个人取得了不同的成绩，人群还是有了差距，大家的财富和权力随着每年成绩的不同而逐渐开始有了差距。
毕竟不是克隆人，只要是一群人在一起工作，自然会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
财富和权力的分配开始了。
乌尔比安皱了皱眉，手一滑，又是上百年过去。
此刻的地球上，整个社会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方星剑笑了起来：“看样子你又失败了。”
“你订下了规则，让他们按照规则来进行竞争，但是当一切按照规则来进行时，先富起来的人只会越来越有优势。”
“人类的历史无数次地证明了这一点，先富起来的人掌握着绝对优势，除非打破规则，不然不可能被超越。
你的这个动物园也是这样，最初几年拿到成绩第一名的那些人，他们拥有了比他人更多的权力和财富，于是他们拥有了更多的手下，更多的工具，更多的资源。
这让后来者根本无法用正规手段超越他们除非打破规则、弯道超车，但这又是你所不允许的。
唯一的办法，便是重新分配财富，人类的历史上叫做造反，而你却不能这么做。
你只能不断开展新的竞争领域，新的工作领域，缔造出一个个新的‘先富起来的人’，但失去了暴力血腥革命的调整，阶级固化不可避免，底层的人类终究失去了希望，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水至清则无鱼，绝对的规则只会抹杀社会前进的动力。”
“乌尔比安，你还没有明白么？除非将所有的人类变成一个你，不然人类的历史永远只会是在螺旋前进而已。
根本不存在什么永恒的天国，因为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本身便是残酷的。
邪恶与正义永远共同存在，你那绝对的正义和邪恶又有什么区别？那不过是你自己给自己造的舒适圈而已，仅仅因为正义的行为给你舒服的感觉，仅仅因为你喜欢正义，你便认为他们是对的？
你想要创造那种妄想的国度，除非你能改写整个多元宇宙的法则。不然他永远只是你手里的玩具，脱离了你的存在后便会恢复原状。”
方星剑缓缓走到了乌尔比安的面前，看着对方冷冷说道：“你的天国，就好像是一个弹簧，你现在将他强行挤压了起来，但却拥有无法阻止他变回原状的趋势。”
乌尔比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方星剑冷冷说道：“我不信。”
下一刻，眼前的地球再次变化，赫然便有了新的未来出现。
各种新的政策，新的科技，新的未来不断出现在乌尔比安的眼前，但却始终无法创造出他想要的那种天国。
逐渐的，一道道裂痕在乌尔比安的身上产生。
方星剑的身上出现了同样的裂痕，整个人更是若有若无，宛如随时可能消失。
但他的脸上却仍旧笑了起来：“十三色军团的力量，来自于戒指能量，你也同样如此。
但银色军团的力量，却来自于所谓的正义，这的确给了你强悍的能力，却也注定是最糟糕的根基。
因为所谓的正义，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东西。
而到了现在，当你对自己的正义产生怀疑时，当你的正义之心扭曲的时候，你还能继续使用这股力量么？
乌尔比安，你的力量从头到尾都建立在一片虚无之上。他只是一片镜中花，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