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武
“是棱枪弹！”惊愕中，有离得近的士兵过去将那黑色的东西拣了起来，然后忍不住惊呼：“天啊，弹的尖锋已经被撞平了！”
众人的目光先是转到了那士兵手上，再又转回到了演讲台上。那里，军装破损的沈征傲然而立，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在那破损的军装内部，是黑色的、如钢铁般的甲壳。
“那是什么铠甲？这么厉害？”士兵们纷纷发出了惊呼。
那位抬手向沈征发射的士兵，则是脸如死灰，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沈征能成为小队长，并不是军团长和编队长们突然间大脑缺氧犯了糊涂，也不是沈征花了大价钱买通了谁。
“这是钢甲虫的力量。”沈征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钢甲虫！虫力在60以上的家伙啊！”士兵们的议论与惊呼声，轰地一下如炸弹爆炸般在会议室中炸开，一个个新兵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沈征，不敢相信这个不久前还一无是处的“废物”，为什么突然拥有了这么强的力量。
“肃静！”蓦然间，风宇大喝一声，新兵们一个哆嗦，立时静了下来。
“请坐。”沈征冲那个向自己开火的士兵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你。我们都是一个军团的战友，不应该互相攻击，而应该团结一致对抗虫族，保卫我们的家园。你说是不是？”
“是、是！”那士兵急忙点着头，惊慌地回应。“队……队长，之前是我不对，今后我一定听您的命令！”
“坐下吧。”沈征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那士兵这才如释重负般坐了下去。
“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沈征大声对所有的士兵们说着，“我已经忘了，不会再计较。现在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小队长并不是一个废物。因为一个废物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说着，他抬起了手，将刺爪虫的力量释放了出来，那十根变得锐利如枪的手指微微动着，引来士兵们新一轮的惊叹。接着，他又依次将刃足虫、棱枪虫、爆裂虫的力量展示了一遍，带着了几轮惊叹声潮。
“天啊，他原来……原来真的是天才啊！”感叹声四起。
“沈征小队长的体质特殊。”风宇这时大声说，“所以我们的电脑无法对他做出正确的判断，而错误地给出了匹配值为零的信息。现在这一切都澄清了，沈征小队长确实是有史以来最具天才的超级战士。有这样一位战士当你们的小队长，你们应当感到荣幸。”
“没错！”一个声音响起，那是方贺。此时他激动地看着沈征，高声说：“有这样的超级队长，我相信，这个小队在将来一定会成长为最值得狼牙军团骄傲的尖刀队！”
“尖刀队！”方贺身边，几个与他早交上了朋友的新兵，立时响应，在他们的带动下，所有的士兵终于都一起高声大喊起来：“尖刀队！”
“队伍成立了，但你们的任务不是在战场上厮杀，而是退下去训练。”风宇转向沈征。
“退下去训练？”沈征一怔。虫潮在即，自己这个新提的小队长却要带队退场，这无疑会令卡特斯之流更有理由对梁隆的任命提出质疑。
“你没有经受过任何的战斗训练。”风宇严肃地说，“如果换在之前你只是一个普通士兵，那没问题，我可以将你带在身边当成我的远程攻击助理。但现在你是小队长了，你要负责一百名士兵的战斗，所以你只能站到第一线。那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冒这种失去超级天才的险。”
“既然你承认我是超级天才，那么更应该让我上场表现。”沈征说。
“一个没受过格斗训练、虫力量应用训练的超级天才，不比一个普通士兵强多少。”风宇摇头。
“那么我要求与任何一名虫力超过60的老兵交手。”沈征说。“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
“傻小子，我这是为你好。”风宇苦笑起来。
“我知道。”沈征诚恳地说，“我从内心感谢你。但这种时候，我真的不能退，不然不光是我，连我带领的这一百名士兵也会跟着抬不起头来。请你相信我。”
“好吧……”风宇犹豫着，“我会从我的队伍中挑选出一名虫力值达到62的士兵和你交手。如果你不能战胜他，你就必须带队退出战场，回到军团本部接受教官的训练。”
“一言为定！”沈征用力地点了点头。
“要比武吗？”下面的士兵们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个显得很兴奋，心中充满了好奇：这位真正的天才战斗时的实力又是如何呢？没经过战斗训练的他能打赢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吗？
很快他们就可以知道这一点了。
风宇带着沈征，和沈征的新队伍一起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守城内第二编队的应急训练场内，同时命令自己的副官将第二编队中的一位老兵带了过来。
“认识这位吧？”风宇拍了拍那老兵的肩膀，一指沈征。
“不是新兵里那位刚提的小队长吗？”老兵老实地回答。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风宇指着沈征，“当着他这一百名部下的面，把他给我打趴下。”
“啊？”老兵一怔，显然没明白风宇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做不到，我罚你一个月的军薪。”风宇沉着脸说，“而且还要关你一周的禁闭！”
“明白！”老兵挺直了身子，表情变得严肃而凌厉，眼中透出的是无边的杀气。
当在场的新兵与他目光接触时，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种在生死战场上培养出来的凛冽杀气，是他们这些没怎么经历过生死之战的新兵，根本不能抵抗的。
老兵眼里透出一丝轻蔑，把目光移向了沈征。
沈征不得不承认，与这样杀敌无数的沙场老兵相比，自己的意志还是弱了些，当那目光与自己对上时，自己竟然有片刻的恍忽。
深吸了一口气，沈征与对方毫不畏惧地对视着，目光中的坚定令那老兵都有些惊讶。
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沈征在心里想着。
与工地工头那喊着扣工钱的凶恶面孔相比；与富翁小三那鄙夷的目光相比；与流氓逼要保护费时那冰冷的眼神相比……
我来自底层，我见过太多能真正威胁到我生命与生活的东西。我挺过来了，为了我的家人――我惟一的妹妹，我挺过来了。现在，我不用再害怕什么，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面对！
“来吧，不要耽误时间了。”沈征缓步走到操场中间。
“我的命令记住了吗？”风宇严肃地问老兵。
“记住了！”老兵敬了个礼。
“很好，一定要把他打倒！”
“是！”
老兵活动了一下身体，也走到了操场中央。新兵们一个个带着紧张与兴奋并存的心情，站在一边瞪大眼睛看着。
“别怪我。”风宇看着沈征，在心里叹息着。“我不能让你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在这里冒险。你的未来应该是光明的，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夭折。回去吧，回去好好地训练，将来有你表现惊人的时候……”
老兵来到了沈征面前，咧嘴笑了笑：“新任小队长长官，虽然说你的军阶高于我，但我是受了编队长的命令，所以……比武这种事，手下没准，编队长又下了死命令，一会儿伤了你的话，你可别怪我。”
“放心。”沈征点了点头，“我会注意分寸的。”
老兵一怔，随即一皱眉：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敢开染坊啊。我听说了，你这个天才达到了多虫融合的地步，未来一片光明，可问题是你根本没接受过战斗训练，虫力应该也无法全部发挥出来，和我这样久经沙场的战士打还敢这么狂？
不为编队长的命令，只为让你知道知道百战成钢的战士有多强，我也得把你打趴下！
眼中的精光一闪，老兵体内的虫力已经全面发动，集中到了他两只手上，化成一层层的坚硬外壳将他的两只拳头包裹起来，最后形成一左一右两个人头大小的坚硬重锤。
随着一声轻喝，老兵一俯身，如一道疾风一般向着沈征直扑而去，那沉重的双拳锤像没有重量一般在空中疾速飞舞，依次向着沈征的两肩砸去。
来自虫族遗传记忆的战斗能力，也在沈征的体内全面启动，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瞪着对方的眼睛，余光已经捕捉到了对方拳锤的运行轨迹。他并没有退让，而是慢慢地集中力量，让虫力在自己周身酝酿着。
别人看来只有一瞬，但在沈征眼里，对方的动作却漫长到足够他看透其真正的轨迹。
够了，已然足够了。
黑色的钢铁般甲壳快速地浮出身体，将自己保护起来，为保险起见，左臂往上一翻一架，挡住对方的一只拳锤的手腕部分，而另一只拳则中宫直入，向着对方的胸膛打去。
用拳，还是用掌？
在这一瞬间里，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两种选择，他本能地选择了掌。
如果要他说，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用掌，他只是在想要手下留情，要能将对方打倒，又不至于让其受太大的伤害。
呯！
一声沉闷的响动中，老兵的身子陡然一晃，然后就直直地向着后面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风宇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