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心悸
灵魂阵列和人脑阵列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人脑阵列是依赖仪器设备，把人脑产生的精神波动汇集起来，形成一个独立的意念。
无论是汇集精神波动，或者控制这个独立的意念，都需要经过仪器设备，一来一往就隔了好几层。
但是灵魂阵列却不一样，这些寂灭之灵全都和张启帆有着深层灵魂联系，本来就是一体的，现在只不过是把这种‘分散’的一体，汇集成一个真正的整体而已。
每一个念头，都如臂使指。
心念再动，窜到虚空的光态人形刷的一下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地面寂灭之灵所在的位置。
瞬息间，跨越数十公里，但是却没有产生太大的能量波动，对力量的控制已经到达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了。
在地面与天空来回纵跳，绕着星体跑圈，张启帆飞快的熟悉自己的新力量。
很快的，张启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的精神力流失非常的快，就如同当初他越级操控液钢替身时一样。
当时，他在液钢替身里只支撑了三十分钟，现在更不济，按这种速度的话，他在灵魂阵列里最多支撑十分钟。
本体的灵魂强度，再次成为了力量的瓶颈。
十分钟后，光态人形消失，所有寂灭之灵，从珠子的形态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张启帆头晕脑胀的把意念转移到罗一的身上，心里有些沮丧。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增强实力的捷径，没想到最后会受到自身灵魂强度的阻制。
可是他已经很努力的增强自己的灵魂强度了。没有选择最熟悉的一条路，他磕磕碰碰的走到今天，已经突破曾经的极限，成为一位有着无限成长空间的悼亡之主。
这可是他在巫妖王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没想到最后，悼亡之主最后还是一样成为限制他的瓶颈。是自己的境界太低，还是自己的力量太高呢？
摇了摇头，张启帆把这少有的负面情绪甩到一边，意念退回了本体。
莉捷丽斯第一时间把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开口问到：“那就是灵魂阵列？”
三光年的距离，对人类来说非常遥远，就算是七十倍的光速，也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
那个距离外，就算一颗恒星爆炸了，也需要三年后才能影响到这里。
可是对莉捷丽斯这样的超级生命而言，一些很剧烈的变化却是可以感知到的，比如一个灵魂强度高达五十万点的强横意念。
五十万点，这可是比莉捷丽斯的灵魂还要强了。虽然灵魂强度不是衡量实力的唯一标准，可是如果别的力量都比较接近，灵魂强的自然就更有优势。
一个五十万点强度的意念，在超级生命这个层次里，也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存在了。
张启帆点点头，把情况和莉捷丽斯说了一下，特别是关于意念转移无法长久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是没办法解决了，本体灵魂的提升是一件漫长的过程，当年他还是巫妖的时候，花了三万多年灵魂强度破一万。
现在虽然有了灵源之类的东西辅助，但要提升一万点的灵魂强度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强度需要提升到什么程度，才能轻易的控制灵魂阵列。
莉捷丽斯是他认识的最强横的超级生命，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这是当然，本体才是一切的根基，根基不稳，就算有再强大的替身，你也用不了。”莉捷丽斯理所当然的说到：“取巧的方法能用一时，却用不了永远，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提升你本体的灵魂强度。”
“有什么好方法吗？”张启帆也不客气了，直接问到。
莉捷丽斯沉吟了一下：“转变生命形式就是最便捷的办法，你现在的碳基生命形态实在太脆弱了，承受不了太强大的力量，甚至连太快速的增长都承受不了。”
这也正是张启帆所迟疑的，巫妖时期的经历，让他对转生回不死生物望而却步。
现在用巫妖之心的方法来取巧，他还能晋升为悼亡之主，万一转生回不死生物，反而止步不前，那怎么办？
也许是看出张启帆心中的迟疑，莉捷说到：“你已经是悼亡之主了，可以算一步踏入超级生命的范畴。只要护住这个境界不失，无论你的生命形态怎么转换，最终你还是悼亡之主，为什么要留恋这具碳基身体呢？”
张启帆点点头，他当然不是留恋现在的人类躯体，他犹豫的是这一步跨出去后，就无法再回头，巫妖的经历让他迟疑，因为巫妖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极限。
不过莉捷丽斯说得很对，他现在已经跨入了悼亡之主的境界，可以算一个准超级生命了，再用以前巫妖的眼光来看待自己就太钻牛角尖了。
反正自己已经悼亡之主了，只要保持境界不失，就算转生回巫妖，也是一个悼亡级别的巫妖。
不过……，看了一眼莉捷丽斯，再看一眼自己，心中暗道：也许并不用执着于巫妖。
莉捷丽斯现在的这个形体是她凝现化出来的，有血有肉，和真实的生物没什么差别。但她的本体星际幽灵，却是一团暗元素。
而自己的本体却是碳基生物，强大的是分身，如此一来，分身的实力反而受到了本体的牵连。
即使是巫妖形态，实体的身躯也一样会成为限制实力的短板，如此看来，莉捷丽斯的暗元素形态反而是最适合发挥实力的。
是不是转成类似莉捷丽斯这样的能量态或暗元素形态呢？
……
看着张启帆又陷入了深思中，莉捷丽斯心中忍不住暗叹了一声。这个张启帆太爱思考了，强者的力量与生俱来，只有弱者才喜欢思考。
莉捷丽斯已经忘记上一次这么深入思考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她发现自己蜕变即将到来的那次，那次深入思考的结果是，她决定找一位盟友。
当自己习惯用力量来解决一切的时候，思考的这种活动就越来越少了。
只有那些连自己的生存都无法保证，一次星际级灾难就能把整个物种抹去的低级生物，才会喜欢思考，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应付最大的危险。
莉捷丽斯很羡慕这种能力，可是她做不到，就算偶尔做到了，时间一长她又会不耐烦，然后直接用力量去把问题给解决了。
可是再强横的力量，也无法解决一切的问题，像她这样的超级生命，一百万年也许都碰不上一件麻烦事，万一碰上了，付出的代价往往就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能拥有强横的力量，也不忘经常思考，那这个宇宙还真的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倒这些超级生命，希望张启帆以后力量强大起来，也能保持这种特质。
……
张启帆默默思索着未来的走向的时候，心头突然掠过一种让他心悸的感觉，猛的把他从失神中惊醒过来。
灵魂顿时狂跳，下意识的做出戒备的姿势，一团银白的金属从他的脚上涌起，飞快的包裹住他的身体，形成一件贴身的液态作战服。
不远处的液钢替身瞬间能量化，融入空气中，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聚拢在张启帆的身上，形成一层更加厚实和坚固的外甲。
一直带在张启帆胸口的元核，同时能量化，形成能量层笼罩液钢外甲之上，一时间电光四射。
一层一层的，不知不觉中，张启帆的本体也积累了不少保命的手段了。
这一切都是张启帆的本能反应，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等他释放出意念的时候，却发现那让他心悸的感觉并不是在附近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