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渴望你的幸福(一)

  霍去病的坟旁,又多了一座坟。
  我跪坐在地上,一边用雕刻刀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地雕刻着“青玠”两个字,一边和他们三个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你们走得太匆忙了,连小家伙儿的面都没见到。小家伙儿现在可调皮了,小腿一蹬一蹬的,特别有劲儿!你们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哦,对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丁飞那些人最好是不留活口,免得日后麻烦。可是咱图得是一个清净,可没那么多的地方让他们给你们陪葬。再说,他们的肉,多臭啊,熏坏了你们的鼻子怎么办?我让暗卫将丁飞带来的那些人狠狠地拾掇了一顿,每人打断了一条腿,便把人放了。呵呵……你们都不知道,那些恶徒被吓破了胆,爬走的时候,都大小便失禁了。
  “至于丁飞,我是真的无法轻易放过他。既然他用胆量将你们关进一个大铁箱子里,我便要将他关进一个永不见天日的石棺里。哦,对了,为了怕他寂寞,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往石棺里放几只老鼠和几条小蛇。我相信,他能活得很久很久。死亡,是一个过程,他要好好儿体会其中的销魂滋味。
  “还有,在暗卫头领的逼问下,那个小女孩终于交代出了大爷大妈的所在。等我带人赶到时,那二老差点儿咽了气。经过抢救,总算是活了过来。
  “大妈说,那个小女孩其实已经不小了,只是发育迟缓而已。她叫齐闹,二十三岁,和我是同行,是刺杀穿越者中的一员。她性格怪异,特别爱钻牛角尖。在接受这份工作后,就如同一只饥饿的老猫,把穿越者当成了耗子,恨不得咬死他们才好。
  “依我看,她更像是一条疯狗。
  “大妈说,我和齐闹都不是大爷大妈的接班人,而是候选人。
  “我觉得,齐闹更适合当接班人,多冷酷,多无情啊,只要是穿越者,就是一个字——杀!可是大爷大妈却选了我。他们说,他们想安享晚年,不想再被某人下毒手,弄得半死不活的。呵呵……其实啊,我真不想干了。可是,如果我不干这份工作,换了另一个齐闹来接替我的工作,大姐他们怎么办呢?我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谁离我而去了。
  “霍去病,丹青,卫玠,你们知道吗?我真想让齐闹以命偿命啊!只可惜,大妈却带走了齐闹。并消除了她的部分记忆,让她忘记了有关“时空路由器”的种种记忆。
  “我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有仇必要的龌龊之徒。其实,我还真就是那种人。我压根儿就没指望自己变得多么宽容,多么大度。你们说,我怎么能忘记她凌迟我心脏的那种痛苦?!再者,我最见不惯心灵扭曲的人祸害别人,却因为人的一点善念,就得到宽恕。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公平,怎么会轻易饶恕她的罪过?最近,我闲来无事,便会出现在齐闹的面前,寻个理由,当众甩她几个嘴巴子!齐闹曾经捂着脸,颇为怨恨地问我是谁,为什么打她?你们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只是一个爱听清脆巴掌声的人。至于为什么打你,那是因为我的手心掴在你脸蛋上的声音,特别好听。’呵呵……酷不酷?
  “我就像是一个恶女,哦,不,我就是一个恶女,我学不会原谅,我只能靠这种方式缓解我的心痛。反正我就这个德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哦,对了,警察还来找过我呢。他们向我询问那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无论他们问什么,我都让李青榕替我回答。总体来说,就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小别墅的开放商和物业经理也一起来找过我,问我打算怎么处理那间已经被炸毁了的小别墅。
  “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拿钱出来,由他们重新为我盖一栋小别墅。那些黑乎乎的破砖烂瓦放在那里,实在是不好看。
  “我对他们说:‘我交着物业费,但物业却并没有保护我的财产安全。那栋小别墅啊,就扔在那里吧,让我长个记性,你们可千万别动那些破转碎瓦,因为它们都是我的私有财产!’你们没看见啊,开发商和物业经理都傻了。那张脸啊,都扭曲成抽象艺术了。
  “他们不死心啊,还和我说起什么利害关系,想让我害怕,服软。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电视,十分不爽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那二人想要发怒,却被突然出现的暗卫当成垃圾般丢了出去。呵呵……你们不知道,那些暗卫确实将李世民的命令执行得十分彻底。他们将那二人捏成了一个球体,然后一路将其滚出了锦绣公墓。
  “后来啊,那个开放商给我打了一个深表歉意的电话,说他自己年幼无知,不懂事儿,得罪了姑奶奶我,请我高抬贵手,不要再派人去拆他刚盖好的别墅了!他会尽快将我的小别墅盖起来!并保证,将其装潢得跟皇宫一样!
  “我呸!他还年幼无知?丫那一脸的褶子,最好得四十五了!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这事儿啊,还多亏有李世民帮忙,要不然我只能和他们打官司了。其实,你们知道的,我不能惹官司。有些事儿,一旦深究起来,我还真他妈解释不了。
  “你们三个,倒是会躲清闲,统统把我扔下了不管,一各个都跑去和阎王爷下跳棋去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姐从地上拉了起来,责怪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这么不珍惜自己,否则到老后,那些病根都会找到你的身上。”
  老了以后?我会活到老的那一天吗?我苦涩地一笑,迈着有些不太灵光的双腿,和大姐一起走回了屋里。
  客厅里,李世民正怀抱着我的儿子,一边吃着各种小零食,一边看着《唐太宗李世民》。他看见我走进来,便指着电视说:“那个家伙是谁?文采不够,气势不足,不及我半分风采。”
  我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世民立刻转回头,看向电视,“怎么也得把这个电视连续剧看完的。”
  我看向后山,那里藏有五百名暗卫,正在悄无声息地生火做饭。轻叹一声,走进大屋。
  吕布躺在床上,医疗器械围在了床的一侧。医生说他的脑部受损,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说不准。
  我拧了一条手巾,给他擦了擦身子,然后为他按摩着僵硬的身体。
  不一会儿的功夫,汗水便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
  我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然后又从床上爬起来,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坐在角落里的魏小侯爷擦了擦脸。
  魏小侯爷从出事后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有心劝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已是心力交瘁,实在总结不出劝慰人的语言。我只能抱着他,轻轻地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我真希望他能哭出来,但却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挤压他的伤口。
  魏小侯爷的男-根被乔老三那个畜生给割坏了,他以后,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其实,魏小侯爷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只是,他的心结打不来,再多的希望也都被掐灭了。心里的疾病,比什么病都难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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